楚凌霄怎么会想不到淑妃来干什么,不外乎是给赵思薇求一个正妃的名头,但还是让人宣她进来。
一袭宫妃服饰倒是衬得赵佩兰愈发端庄,看到苏维语时脸上也没了愤恨的表情,竟还不动声色的打了招呼,“安王与安王妃也在啊,想必是为了思薇的事吧。”
要苏维语跟她行礼那是不可能的,安澈连皇上都不会行礼别提一个小小的淑妃了,苏维语嗤笑一声,稳稳的坐在椅子上说道,“可不是吗,皇上正想着如何才能给赵二小姐封个侧妃呢,毕竟成婚当日与陌生男子共处一室整整一晚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赵佩兰的脸色立马难看起来,苏维语的这话就是在说她赵家女不知羞耻,妥妥得打丞相府的脸面,更何况不是正妃之位?她在宫里的这些日子算是想明白了,她与赵思薇本就是一家之女,在家如何闹那也是自家的事,但在外,为了家族荣光,是一定要相互照应的,自己不是在帮赵思薇,是在帮赵家,“安王妃说得哪里话,宁王殿下先求娶的思薇呀,两人不过是两情相悦罢了,对吧,皇上。”
楚凌霄倒也对赵佩兰改观了,本来以为赵佩兰是个心思浅薄的人,但现在看来,还知道拿出宁王先前求娶的事来提醒自己许以的是正妃之位,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宣宁王。”总得听听当事人的意见不是。
楚淳宁一身墨绿翠青袍子,还扎了根黑青色的腰带,刚刚在殿外苏维语倒是没注意,这样闷骚的装扮使得自己的笑意更甚,还真是…fēng_liú倜傥啊。再看到楚淳宁一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表情,无奈的摇了摇头。哪知正想着宁王的事,手却被身旁的人握住,微微皱眉,抬眼看向安澈,人家却半分眼神也没给自己,越来越搞不懂他是何意了。
“淳宁,朕打算把赵思薇许给你,你可愿意?”楚凌霄也不明说,到底是以正妃之位还是侧妃之位许配,赵佩兰终于忍不住了,正想开口询问,哪知宁王立刻叩谢圣恩,“臣弟不愿。”
此刻,饶是楚凌霄也忍不住侧首,问出声来,“哦?你不是曾求娶赵家二小姐吗,现在为何又不愿?”
楚淳宁一脸不屑,“皇兄就不要打趣臣弟了,臣弟是曾心悦她不假,但自从她被许给安王之后臣弟也就打消了这想法,哪知昨日本该是安王的大婚之日,赵思薇却自荐枕席爬到了臣弟在城外宅子的床上,臣弟若是给了她名份,不就是在打安王的脸面吗?”话虽这样说,但楚淳宁心里还是很希望打一打安王府的面子的,但无论是安王还是安王妃自己都惹不起呀。
安澈此刻倒也是对了宁王刮目相看,这个宁王跟传言只知吃喝玩乐甚是不同,想了想也是,能让江南一众官员心甘情愿的拿出真金白银来救济百姓,单是在镇灾一事上就已看出宁王还是有几分手段的,而这赵思薇竟敢堂而皇之的觊觎苏维语腹中的孩子自己也不介意帮宁王一把,“宁王说的不错。”
赵佩兰也顾不得皇上在场,尖声问道,“那宁王的意思是污了思薇的清白也无妨了?”面上不由得愤怒起来,“就算本宫依,本宫父亲也不会依的。这是天子脚下,还未曾有那污人清白不受惩治的!”
苏维语暗自摇头,这赵佩兰还是太沉不住气,竟还妄想拿赵庆来施压,楚凌霄是谁,是走一步想三步的人呐,这边重用朝臣,那边盘算着如何铲除世家,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拿世族来压他,更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嫔妃?果然,楚凌霄的脸色瞬间阴沉,眼神已经有些杀意。苏维语悠悠然上前扶起宁王,说道,“宁王殿下,皇上已经为你的事儿操碎了心,木已成舟,皇上总要给赵丞相一个交代不是。”然后又转向坐在前方的赵佩兰说道,“淑妃娘娘,皇上的原意是赐赵家二小姐一个侧妃之位,不知淑妃娘娘有何不满?”
宁王还想再闹,满脸不情愿,“皇兄,臣弟不要!”楚淳宁可真是把撒泼打诨发挥了极致,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气得灌了壶茶。赵佩兰这时候哪里还看不出皇上眼里的凌厉,忍下这口气,回道,“臣妾无任何不满,但凭皇上裁决。”
这时候楚凌霄才算是面色稍善,让李公公拟制去了。看到事情告一段落,苏维语终于松了口气,正准备随着安澈出了大殿,便听到楚凌霄的声音传来,“安王妃,朕的提议依然有效。”
内心咯噔一下,果然感觉到安澈探寻的目光,随即绽开个微笑,解释着,“皇上想让我教小皇子识毒,我给拒绝了。”是不是觉得这话很假,假就对了,因为假才能让安澈这种多疑的人信啊,苏维语连看也没看身后的楚凌霄,拉着安澈就走。
楚凌霄不自觉笑出声来,识毒?看着人家连瞒自己的打算都没有便给自己扣了顶帽子,做皇帝做到这份上,还真是失败啊。想到从风雨阁打探来的消息,差点忘记了苏维语的毒是鬼医亲自教习,苏晟啊苏晟,你到底给你的掌上明珠留了多少底牌。
正要上轿,夏嵩却欲言又止,安澈见状便扶着苏维语上了马车说道,“有话直说,这里没有外人。”苏维语倒是坐上轿后装死人,那本书一动不动的看了起来。
“肖公子传消息来,说是运往南疆的粮草被劫了。”夏嵩大气也不敢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