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谢小欣去医院看望了成叔。成叔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好,血压和心率都接近正常,但却还是没有醒来。
谢小欣没有在医院里看到成峰。李阿姨说成峰真的不去学校了,竟然到医院附近的一家咖啡店打工去了。说起这事,李阿姨是既生气,又心疼,但生气归生气,却也拿成峰无可奈何。
“他真的不打算参加高考了?”谢小欣担心地问道。
“他敢!”李阿姨愤愤地说,“到考试那天,我拿把刀架我自己脖子上,看他去不去!”
“也许,他有他的想法吧……”谢小欣劝说着,但心里也着实替李阿姨着急,眼看着高考的日子就快到了,成峰一个冲动的决定也许就会改变他今后的命运。
李阿姨有点伤感的说道:“其实,我知道这孩子的想法,他想给这个家出点力,也害怕那些人再来,在医院附近打工,比从学校来这里近多了。”
“那后来他们又来过没有呢?”谢小欣问。
“来过两次,但是收敛了一些,也不闹,也不走,你走哪他跟哪儿,反正就是给你添堵呗!”李阿姨无奈地说。
从医院出来,谢小欣本来想去成峰打工的咖啡店去看看他,走到半路接到田菲的电话,约她中午逛街,谢小欣答应了,便又坐车来到了市中心,两人相约在百盛购物中心的门口见。
等了不一会儿,田菲就来了。去了一趟泰国,田菲晒黑了很多,看到谢小欣,惊呼道:“小欣你好白啊!看我晒的,都成非洲人了!”
谢小欣笑着说:“闲在家里一假期,当然捂白了,哪像你,那么潇洒,国内国外到处跑。”
田菲要买口红,两人坐在dior柜台前试妆,田菲拿着一只玫红色的唇膏对着一面小圆镜在自己的嘴上细细地描画着,她的肤色虽然有点黑,但依然细腻光滑,妩媚动人。
谢小欣静静地看着田菲,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她不知道该不该把看到老常和白佳颖的事告诉她。胡三斤和她不一样,知道了,心痛了,找几个朋友喝几瓶啤酒,一顿海聊,两个人一分手,也就过去了。可田菲不一样,有一纸婚姻的束缚,对谁来说,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可看到田菲每天还像个单纯的小女生那样快活时,谢小欣又觉得就这样瞒着她,有点对不起她,思前想后,谢小欣决定先找个话题试探一下。
“田菲”谢小欣叫她。
“嗯?”田菲对刚才的颜色不满意,拿纸擦了,又换了一只正红色的。
“问你个问题,你觉得两个人的相处,什么最重要,激情?浪漫?忠诚?还是互相欣赏?”
田菲放下手中的口红仔细地思考起来,想了半天,笑嘻嘻地问谢小欣:“能不能多选?”
看到谢小欣摇头,田菲又想了想说:“我觉得应该是互相欣赏吧!没有互相欣赏,哪来的激情和浪漫?”
谢小欣淡淡地问她:“为什么不选忠诚呢?”
田菲轻笑了一声,又开始挑选起面前摆放整齐的口红,边挑边说:“其实对于忠诚,永远没有一个公认的标准,只是每个人心里自己给自己划定的界限而已,只要没有超过那个界限,那对彼此都是忠诚的。”说完,她用手把谢小欣的脸扭过来,拿着一只裸色的口红在她嘴上轻轻描画起来,画完左右看了看,满意地笑了,然后对服务员说:“把这两只包起来。”
谢小欣琢磨着田菲的话,似明白又似不明白。忠诚的标准只是每个人心里自己给自己划定的界限吗?那田菲的界限会是什么呢?如果把老常的事告诉了她,如果没有超过她的界限,她是不是只会一笑了之呢?
谢小欣望着镜中的自己,嘴唇晶莹剔透,像两瓣含苞待放的桃花。而此时柜台前流连着各色美女,都是面容精致,百米留香,但谢小欣却觉得越来越捉摸不透人们变幻莫测的内心世界了。
两人逛完街,田菲把谢小欣送回家就回去了。谢小欣走到自家楼门口,却见蔷哥在楼下独自徘徊。
“蔷哥?”谢小欣有点诧异地叫她,“你怎么在这里,来找我吗?”
蔷哥看到谢小欣回来了,高兴地跑过来挽住她说:“当然是来找你了。”
“那怎么不进家里坐?”谢小欣笑着问她。
“你家里没人啊。”
“哦对,我爸妈去医院看成叔了。”谢小欣想起来早上好像听到爸妈说了。
“我来也是为了成峰的事。”蔷哥边走边说。
“成峰的事?怎么了?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谢小欣忙着急地问。
蔷哥呵呵地笑起来,说:“看你急的,是好事,小列答应我,在成叔出院之前,不会再有人去医院要钱了。”
“真的吗?”谢小欣心里又高兴又惊奇,“小列是怎么做到的?”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了家门,蔷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直呼累死了,然后拿起茶几上的苹果,啃了一大口,边吃边说:“说来也巧,那天你告我成叔公司的名称,我问了小列,正好就是向他公司借的钱,在我的百般威胁下,他同意暂缓要钱了。”
“小—列—是—放—高—利—贷的?!!”谢小欣大惊失色,几乎是喊着的问蔷哥。
蔷哥被逗乐了,笑着说:“不至于这么吃惊吧?现在满大街都是放高利贷的,只不过是你接触不到而已。”
谢小欣的心还是无法平静,在她的心里,总觉得放高利贷的就像在另一个世界里的人,与她八杆子打不着,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