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柳姨娘这边,沈老夫人的人来到梅院,二话不说,拖起柳姨娘就走。此时的柳姨娘,还不清楚长青院里发生的事,只以为,麝香之事查到了自己身上,要带自己去问话。
“放肆,姨娘也是你能动手动脚的吗?!”柳姨娘身边的丫鬟红玉道。
“什么姨娘,老夫人有命,将她买到牙行去!哼,不过是个奴婢,还摆什么主子的款!”陈婆子哼一声,手一挥,让后面两个丫鬟上前去拖柳姨娘。
“我不信,我不信!二爷呢,我要见二爷!”柳姨娘见状,也慌了起来,怎么还没问罪,就要直接发卖了她呢?她想好的那些说辞,全都没用了吗?
她不知道的是,沈亦章是相信她们母女的,可其他人都不是傻子,仅凭一个沈亦章,在这种情况下,根本保不了她们。
此时的沈亦章正被沈亦文关在祠堂里好好反省,哪里知道柳姨娘已经被带到了牙行里。
陈婆子将柳姨娘卖给了牙行,不仅没收钱,反而还给了牙行的人钱,只是为了嘱咐他们,将柳姨娘尽快卖到别处去,离京城越远越好。
牙行的人收了钱,自然是笑着应了。
等沈亦章从祠堂出来时,得知柳姨娘真的被沈老夫人发卖了,匆匆打听,找到那个牙行,而牙行里的人,早就把柳姨娘卖掉了。
木已成舟,沈亦章哭了一场后,这件事也就不再提了。
而被关在院子里的沈清萍和紫鹃,二人也算是相依为命了。
这些日子,沈清萍还照顾起了紫鹃,毕竟,现在整个府里,就紫鹃是她可以信任和倚靠的人了。沈亦章自柳姨娘被卖后,一直沉浸在悲伤里,根本想不起来去看看沈清萍。
“姑娘,二老爷不会来了,都过去十多天了,您别等了。”紫鹃看着坐在门口的沈清萍,出声劝道。
“爹不会不管我的,他一定是有什么事,他不会不管我的。”沈清萍不肯走,依然坐在门口。
“姑娘,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再过几个月,您就要出嫁了,可老夫人也不让你绣嫁妆,是不是,这门亲事。。。。。。”紫鹃不敢说出这门亲事被退的话。
沈清萍心中也有此猜测,连柳姨娘都被发卖了,她的亲事被退,也是多半的事,但老夫人说的送家庙一事,还是让沈清萍不安起来,只是她现在出不了院子,想要求情,是不可能的。
中州沈府,迎来了短暂的平静。而在东齐皇宫,却并不平静。
自南城战败,主将周枫身死的消息传回,东齐帝便一病不起,但战后事宜必须处理,东齐帝忍着病痛处理朝政,身子越发受损,好在东齐帝后感情深厚,东齐帝十分信任皇后,有些事情,都由皇后帮着处理。
“陛下是积劳成疾,要好好保重身子切勿忧心劳神啊。”秦太医把过脉后道。
“知道了。”东齐帝摆摆手,“都退下吧,朕要休息会儿。”太医每次都是这些话,他都听烦了。
“陛下好好休息,万事有臣妾呢。”皇后为他掖了掖被角,便领着众人出去了。
“秦太医,陛下的身子,究竟到什么地步了,还请如实相告。”议事殿中,皇后问道。
“这…”秦太医犹豫了。
“现下没有别人,你但说无妨,本宫要知道真实情况,东齐如今内忧外患,还请太医不要隐瞒。”皇后屏退宫人,郑重道。
“不满娘娘,陛下积劳成疾,忧思过虑,近日已有咳血之症,以臣等之能,恐怕……”秦太医低头。
“陛下还有多少时间?”皇后深吸一口气,她和皇帝是少年夫妻,感情甚笃,到了她三十多岁时,才有了第一个孩子,如今太子年幼,尚不能掌势;因为战败,朝堂之上风波诡谲,各州县蠢蠢欲动,若此时皇帝驾崩,东齐将会面临的,不止是内部的混乱,还有其他几国的虎视眈眈。
“回娘娘,以太医院之能,最多三个月。”秦太医汗都流了下来,他何尝不知此时东齐的情况,前几个月,虽然大肆清理了一番朝堂,多个大臣被抄家,但朝中到底还有多少心思不纯的人,谁也不知道。
况且,东齐还有亲王在,对这皇位,可以是虎视眈眈的。
“只有三个月吗?没其他办法了?”皇后喃喃道,若三个月后,陛下驾崩,她母子二人,恐怕难以招架朝臣和宗室,想要扶太子上位,她又并无兵权,恐怕是难如登天。而陛下手里的一支军队,历来都是皇帝的嫡系,只忠于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而不在乎,你是正统继位的太子,还是亲王。。。。。。
“其实还有一线生机。”秦太医犹豫再三,终是开了口。
“你说!”皇后闻言,猛地抬起了头,只要有一线希望,她都会倾尽全力。
“娘娘可知倚鹤先生?”秦太医道。
“自然。”皇后蹙起眉头,倚鹤先生有经天纬地之能,但从未有人请动他出山,因为他曾公开表明,他不愿意卷入天下之争。
“世人皆知倚鹤先生精通奇门遁甲权谋机变,但却鲜有人知倚鹤先生的医术,也是举世无双。”秦太医道。
“当真?”皇后睁大了眼睛,既然只是看病,说不定还是有机会请动他的。
“家严在世时,曾游历山川,与倚鹤先生结为往年知交,微臣曾听家父提起,倚鹤先生医术在他之上。如今五年已过,想必倚鹤先生的医术,更加登峰造极了!”秦太医道。
“那你可知倚鹤先生身在何处?”皇后仿佛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