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风回抱小人儿,感觉心口涌上一阵暖意,这么久一直冷着的心脏终于复苏了。他情难自禁在儿子脸颊上亲了口。
“阿风,这是什么?”孩子摸着他脖根的咬痕,“为什么这里会有一排牙齿印?”
“啊,”阿风满脸通红把领口抓拢。“没什么?”
“哪个畜生咬的你,告诉我,我把它宰了!”孩子眼里现出凶光,那狠劲就跟那拓咬他时一模一样,阿风心想,还真是父子啊。他摸着孩子的眼睛迫使他把眼皮闭上,“你是一个温和的孩子,任何情况下都不要变得凶残,听到没有?”
“阿风,”孩子有点不耐烦了,拿开他的手,“你快告诉我,是谁?!”
这能怎么说?告诉他是他父王咬的?这种话他可臊得说不出,于是他只能把孩子抱怀里,拉薄毯盖上,“那个咬我的畜生已经被你父王击毙了。”
“真的?”
“嗯。不信你问他。”他知道孩子是断然不敢去问那拓的。
“还疼不疼?”小手摸在已经结痂的红痕子上。
“不疼。”阿风抱紧孩子,感觉心里暖暖的,原来这个世界上也有人在乎他的感受,在乎他的心情,只因为他是他自己。他想转移孩子的注意力,也有一个一直想问孩子的问题,“永吉对你好吗?”
怀里的小人儿没有说话,阿风放开他一点,好看清孩子脸上的表情。孩子的眼睛看向别处,过了几秒后,才点一下头,这头点的像一个守财奴被逼着掏出一块钱一样,那么艰难和不情愿。
“那你跟我说说,”他说,“他对你是一个怎么样的好法?”
“妈妈,我想回你身边。”孩子一下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
阿风看孩子这么激动,一时搞不懂,永吉是对他好呢,还是对他不好呢?但他知道让孩子回到身边这个决定并不明智,至少现在还不行,他还在跟那拓冷静阶段,以后是分是和还不好说。
“怎么了?永吉对你不好吗?”他想尽量多套点话出来。
孩子只是埋在他怀里摇头。他一遍一遍抚慰着小家伙的后背,心想,万一跟那拓掰了,那孩子怎么办啊?难道要永远离开云逸了吗?如果掰了他说不定回恒诺了,孩子那拓会准他带走吗?就算准了,他有信心带着光国的王子在恒诺生活吗?这些都是问题。想着想着他把头埋进孩子柔软而细嫩的脖颈间,呼吸着云逸身上独特而甘甜的体香。如果说这世上他有最舍不得的人,那人不一定是那拓,倒极有可能是云逸。孩子毕竟是从他身上掉下来的心头肉,跟他心连着心。
而那个男人嘴里心里都装着别人,想想就难过。
阿风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不过睡得朦朦胧胧时,他还记得自己搂着孩子,从孩子身上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热量就像一个温暖的宇宙一样,温暖了他身体里的五脏六腑更温暖了他那颗在那拓身边日益冰冷的心。
竖日早上,阳光穿过白纱窗帘射到床的边沿上,微风送来含氧量极高的新鲜空气,阿风勉强睁开眼睛,盯了简洁华丽的天花板好一会儿才逐渐弄明白自己是在哪,昨天又发生了什么事,身边已经没有孩子了,连那只大枕头都一并消失了,好像昨晚孩子过来蹭床只是自己的南柯一梦。他看着怀里空着的那一片地方又呆了好一会儿,然后摸过手机,锁屏上只有一条信息,他神思未定的状态下扫过一眼,以为那是那拓发过来的,心下一片狂喜,但一看那头像不是那拓的黑长发,心情便暗淡了一寸,把手机往旁边一甩,没在意是谁发的,又说了什么。
昨晚他是怎么过的?那闪移对他要不要紧?身体还撑得住吗?是不是又不分昼夜把自己埋进文件里?不是不管国事的了吗?其实阿风早就发生,那拓虽说放手让永吉去做,也给他下放很多权力,但很多事他都会在背后插一脚或监控之,并不全然让永吉接盘。这样那拓把自己搞得很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吧,若让永吉全盘掌权,以他的性格脾气,光国的未来不可设想。
哼!连个信息都不发,一点都不关心,一点都不在乎,有他这样的吗?看来他也是真的想跟自己分了!
其实在那拓咬他之前,他早对那桩意外落到他头上的未来婚礼很有怨言。他一个大活人站在他面前,他却嘴里心里都是星笑转世,好像他启风对他没有任何意义一样。给他的感觉是,如果他阿风和星笑一起掉进水里,那拓绝对会救星笑,然后不管他还在水里就携星笑扬长而去。虽然这个场景烂俗了一点,但他现在的心境就是这样啊。
那一口咬得阿风记起了以前被咬的情况,每一次男人咬他都是出于独占欲在作怪,他并不爱他,只是把他归于自己的东西,不允许别人来触碰,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做个标记。”只是独占欲,并非出自于爱。
这些年来跟男人逃逃躲躲、断断续续,还为他生儿育女,现在静下心来想一想,他之所以纠缠自己,无非是把他当作星笑的替身。连亲热也是,从来都不考虑他的感受。
真,受够了!
心里真的好难过,不想再这样下去了。现在想明白了一切的前因后果,觉得这颗被男人弄冰冷的心再也不期待被他捂温暖回去了,男人才不会这么做呢,更不会在意的。
你这么冰冷,你的心不会寒得受不住么?
阿风把头埋进枕头里,他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心里难过的要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