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贝和徐鸣雨齐齐望过去,原本儒思老脸抖动,那副金丝眼镜丢在地上。粉红猪在它后面昂着头直哼哼,气势嚣张之中又带一点委屈,就像是在说:“就凭你也想打搅老娘清梦?”
伊文思把小臂上的衣服往上一挽,露出清清楚楚的两行牙印。他像展示勋章一般给阿尔贝和徐鸣雨看,只不过脸上并没有荣誉战士的骄傲与自豪。
阿尔贝狐疑,总觉得这牙印和柠檬上的牙印怪相似的。他抬眼向怒目圆睁的粉红猪看去,粉红猪软塌塌地趴在桌子上,阳光倾泻在它身上像是涮了一层油。阿尔贝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因为它看上去就像一块肥腻的红烧肉。
“啊,我看它怀里抱着柠檬以为它会睡的不舒服就想帮它拿出来,结果它一口咬住我的手!”伊文思苦笑,他翻箱倒柜地找酒精和医药箱。当他打开大理石柜台下的木板门时,一股浓郁的酒香霸道地占领了所有人的嗅觉。
阿尔贝清晰可闻地听见徐鸣雨“咕咚”一声咽了咽口水,就连自己这个平常不喝酒的人都沉浸在这芬芳的味道里了。就好像有人从头到脚给他灌了一葡萄酒,让他有点迷迷糊糊。
伊文思掏出其中一,从后面的墙上取下开器。徐鸣雨怪叫一声,就像看到一个老光棍亵渎了翩翩少女。
“你用玛歌清洗伤口?”他大声地说,“你个疯子!”
阿尔贝看着伊文思把一漆黑地有点像墨水的酒液唰唰地倒在手臂上,每流出来一点都让徐鸣雨心痛地尖叫。
“佩波的,算是帮他那只宠物猪补偿吧!”伊文思低头擦了擦裤腿上的湿掉的地方,一边随手把那连一半都不到的红酒丢给了徐鸣雨。
“太浪费了太奢侈了!”徐鸣雨很愤怒地挥舞着双手,手里攥着刚接到的那玛歌,“阿尔贝,拿两个高脚杯!”
“哎?”阿尔贝一愣,他正盯着那只从桌上跳到地上舔着红酒的小粉红猪。它的尾巴一卷一卷的,皮肤有种透明的质感,真是越看越像一块晶莹欲滴肥而不腻的红烧肉。
在鸡飞狗跳了一个小时后,在徐鸣雨终于把那该死的红酒喝完后,在粉红猪像个拖把把地上的酒液舔的干干净净后,伊文思舒服地坐在那张老爷椅上,像是刚从酒缸里爬出来,全身上下都冒着酒香。
伊文思站起来把天窗关上,整个屋子一下子就暗淡下来。墙上的灯亮了起来,投射下柔和的灯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阿尔贝感觉那个满是枝叶的书橱活了过来,紫色的树叶不一会儿就爬满了它上方的屋顶。
“这是你的租屋钥匙。”他笑眯眯地把一串钥匙退到阿尔贝面前,“租屋是你在时雨岛的住处,往往是两个人共享一间。如果你能活到退休的年龄,那么这个房子就是你的私人财产了。如果不行,”他耸耸肩,“那就由新人来继承这件租屋。”
阿尔贝心想还有这种好事只有活得久就能免费分到一座房?北上广的人不得气死?
钥匙造型古朴,像打了油的黄铜色表面在灯光下一闪一闪,怪好看的。
徐鸣雨把阿尔贝手里的那枚钥匙抢了过来,翻来覆去地看了看。
“等下。”他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了一个同样造型的钥匙。他的视线在两把钥匙间跳跃了好多次,才一锤定音地说道,“哦!原来你和我住一起。”
阿尔贝眨巴眨巴眼,他并不觉得和这个经常脱线的男人住在一起会很好,可能不出三天他就要被烦死。
“还有一件事,也是专门说给你听的。”伊文思看着把两个钥匙叠在一起吐着舌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着灯光仔细观察的徐鸣雨,心里突然对阿尔贝的未来产生一丝怀疑。他和佩波把这两人分在一起本意是想让徐鸣雨这个老人多关照多关照新人,但是以徐鸣雨的性格这个幻想大概是要破灭了。
“您说。”阿尔贝看着伊文思,徐鸣雨现在又跑过去调戏粉红猪了。粉红猪喝地醉醺醺的,小尾巴一摇一摇。
“其实你一开始就注定是我们的人。那个潜入你家的小偷,其实是佩波。”伊文思微笑,他很喜欢别人脸上渐渐变化为惊讶的表情。
“哎?你老早就认识团长了?“徐鸣雨停下了拔粉红猪尾巴的动作,好奇地转过头来。
“我也不知道啊,说起来我见那个小正太应该有好几次了。”阿尔贝挠头。
“佩波和你父亲是老交情,我想你已经知道了。他这次不在这儿,就是因为得到了你父亲的零星半点的消息。“伊文思继续说道。
阿尔贝一下子激动了,他“砰”地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木椅摇摇晃晃。桌上的高脚杯也应声倒地,最后一点红酒顺着桌布流了下来。
“槲寄生剑米斯特汀。”伊文思开口,“那是你父亲一直在寻找的东西。我们有人在那里发现了打斗的痕迹,看上去很像你父亲留下的。所以佩波就马不停蹄地赶过去了。”
“那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过去?”
“太早了。”伊文思说,“起码等你有骑士长的实力吧。”
阿尔贝一愣:“骑士长?”
“扈从骑士,正式骑士,精英骑士,骑士长,团长,是我们这五个地位标准的划分。你只有获得足够的功勋,你的地位才能上升。现在我们时雨岛一共有七个骑士长和一位团长,团长就是佩波晶。”伊文思解释道,“也就是说,你的实力起码要在时雨岛前八才有资格追寻你父亲的脚步。”
“我父亲他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