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间萦绕着淡淡的清香,因为离得极近,人鱼身上的异香全部蹭到了凌无极身上,也无时不在勾动着他的心弦。
他曾经在乌拉里身上闻过这种特别香味,只不过比这个要浓烈的多,颇有些呛人的感觉。那时他每每闻到都要不自觉地远离乌拉里,免得被呛到打喷嚏。
后来乌拉里告诉过他,说是人鱼发情期才会散发的一种香味,对男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那时他听了,在心里默默地嗤之以鼻,而今就尝到了甜头。
塞壬身上的香气像是一种花香,淡淡的,极为好闻。尤其是当她小口地添上凌无极嘴角时,香气弥漫,闻上一口都仿佛要醉死海里。
“咳咳。”突兀的咳嗽声打断了他们的温存,女巫一脸幽怨地盯着他们。
凌无极松开塞壬,便见她垂首将脸遮在了乌发后边,只露出一对通红的耳尖。
女巫郁闷道:“气渡够了,咱们是不是该走了?”
凌无极抬眼看向湛蓝海面,船舰还停在头顶之上,几条人鱼仍不死心地在附近海域里搜着。
这时,一条触手悄然卷住了他的脚踝,猛地将他向下扯了过去。凌无极大惊,反手就要斩过去,却被塞壬按住了手腕。
厄尔幽蓝的眼睛在底下的深海里若隐若现,它不知何时逃到了海底之下,那些人鱼忌惮它的体形,也没有追过来。
塞壬倾身靠向凌无极,低声道:“它会带路。”
闻言,凌无极便放松了身体,任由触手将他拖向无底深渊。阳光照射不到的深海像远古巨兽的血盆大口一般,将渺小的人类吞吃入腹。
女巫追上他们的身形,说道:“这蠢货要带我们去哪里?”
凌无极看向塞壬,她抿着唇,没有接话。
底下黑漆漆的不见五指,突然有几点光芒亮了起来,跟着便接连一片,成了一片璀璨朦胧的光之海。
厄尔的身躯被光芒照得现了形,庞大的身体在海水里是形容不出的恐怖。
触手带着凌无极落在了地上,是一艘沉船的底板。经过海水百年的腐蚀,上好的木材已经受不起任何压力。在木板断裂的时候,凌无极眼疾手快地稳住了身形,跳了下去。
这一跳,再落地的时候就踩着圆滚滚的夜明珠。光芒从脚底照亮头顶,令人整个身体都沐浴在柔和的光芒里。
凌无极突然觉得有些气闷,回头亲上了塞壬,一手按着她的后颈,迫使两人之间密不可分。
厄尔乖顺地在一边等着,女巫若有所思地看着一艘艘上了年纪的沉船,不知想到了什么。
灰黑色的船体残骸堆在一起,绵延了有数十里,数不清的金币、珍珠,以及夜明珠散落在地上,廉价的与地上随处可见的石头有的一比。
金币堆成的山丘中插着不少银剑,都生了海藻,几只小鱼围在剑身上,用小嘴不停地咬着海藻。
待凌无极与塞壬分开之后,他这才有闲心去看周围的景色,漆黑的沉船躺在夜明珠的光芒中,如同一处没有人踏足的坟墓。
他拎起手里长剑打量了一会儿,又指了指附近扔着的银剑,示意自己这把就是出自这里。
塞壬点点头,拉着他往坟墓中最大的那艘船游过去。与其他的沉船不同,这一艘保存的极为完整,仿佛等待有朝一日破海而出,重新扬帆起航。
周遭经过的小鱼受惊地四下窜逃,水痕划过凌无极的脸侧,有股说不出的痒意。
女巫早已经等在了沉船上,他两手环胸,看向游过来的两人,闲闲地说道:“我记得没错的话,你是有攻略在手的吧?”
塞壬顿了顿,没有接话。
女巫又道:“这个地方你一早就知道了,为什么要拖到现在才带我们来?”
凌无极抬眼去看塞壬,静静地等着她的回答。
早在几天前,他就比女巫先发现了不对劲之处。厄尔的速度几乎可以凄美人类帝国最快的船舰,他们早就到了这片地方,可厄尔不带他们下海,一直在附近转圈。
由于海上没有参照物,所以无从分辨方向,即便是厄尔一直在原地打转,他们也不知道。
但是凌无极还是瞧出了不同,这大概就是习武之人特有的敏锐洞察力,比如他发现这几天作吃食的鱼类一直都是同一个种类…………
一想到厄尔是直接听从塞壬的命令,他就没办法去质问些什么,毕竟是自己的人,最起码的信任一定要做到。
塞壬沉默了一会儿,接着默不作声地游上了船,掀起了甲板上的木门,下边通向船的底舱。
女巫看了凌无极一眼,纵身游下了底舱,显然是在气头上。
凌无极跟着游到木门边,却发现底下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出来。虽然明知自己跳下去,就等于是把一条命就交给了塞壬,可他还是一句话也没有,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眼前一黑的时候,他脑子里突然响起一个男人的话,说的是:小子,不想打光棍的话,以后一定要对自己的女人好,好到像你老子这样。
他无声地笑了笑,眼前猛地豁然开朗,刺眼的光逼得他闭上了眼,身体却骤然失重地下落。
“凌无极!”女巫在喊他。
缓了一会儿,凌无极半眯着睁开了眼,在即将落地的时候,一个鲤鱼打滚儿卸下了全身的力道,顺势接住了头上砸下来的塞壬。
两人对视了一眼,就听女巫再次叫唤起来:“你见色忘友,还不快过来帮帮我,我腰不行了!”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