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之后,许若轻依旧经常跟在烛隽身后,只是不再如之前那般无所事事,她会小心的在暗中偷偷观察那些来往于烛隽跟前的阴差,以及勘察冥界的地形、环境。

然而,经过数日的观察,许若轻的收获却是寥寥无几,除了了解到阴差无形,或化作成雾,或化作成人形以外,其他的都一概不知。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烛隽,他终日不是待在阎殿正殿,便是待在他的住所(烛隽的住所是在阎殿的其他房间),冥界的其他地方,许若轻从跟着他至今,便未曾见他去过。

阎殿正殿内,一团似人形一般的黑雾正在向烛隽认真的叙述冥界的琐事,声音浑厚而稳重。然而木椅上的烛隽却听得昏昏欲睡,甚至在案几上用手支着头,时不时还会打几个哈欠。对于眼前的状况,黑雾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因此并未影响到他认真叙述的举动。

许若轻对冥界的事一窍不通,尽管已经这般站在烛隽的身后连续听了数日,但对于她来说,感觉却依旧像听天书一般,全然不懂。有时,许若轻会觉得,烛隽和他的那些下属谈事这般不避讳她,大概也是因为她听不懂冥界那些事的缘故吧!

时间缓缓流逝,殿中除了黑雾孜孜不倦的说话声,便再无其他声响。幽绿的烛光下,烛隽支着头在案几上打个瞌睡小寐,许若轻站在他身后,也是一副哈欠连天的模样。许若轻只觉上眼皮异常沉重,时不时地就想跟下眼皮打招呼,甚至好几次因为这个差点儿睡着。他们俩有此行为,倒不是觉得疲惫,主要一个是因为无趣,一个是因为无聊。

许若轻时不时地就会点头打瞌睡,却每次都会在即将要睡着的时候清醒,然后站直身体。如此反复几次之后,只听“砰”的一声,许若轻竟然把头磕在了烛隽的木椅上。烛隽原本正要进入梦乡,但经此一吓,双眼突睁,大脑瞬间清醒了过来,并做出一副正在认真倾听的模样,还时不时会做出或是点头或是皱眉的举动,表示自己真的有在认真思考。

黑影身子一顿,便未再继续发言,只是幽幽的看着石阶上的男女,深深的叹了口气。

许若轻捂着被撞的额头,只觉得十分头痛,脑中的瞌睡也在这一瞬立即跑光。

烛隽原本已经坐直了身子,摆好了正在用心倾听的模样,却听到黑影那一声浓浓的叹息,就在他为此感觉困惑之时,却听见身后传来了呼痛、吸气的声音,心中虽是疑惑,却愣是忍着没有回头。

见此情景,黑影无奈的说道:“今日之事,魏环已回禀完毕。随后便会去冥界各处巡视,阎殿中的事物,还望冥神上心才是。”

烛隽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在听到魏环要离开阎殿的话之后,一闪而过欣喜的神情,随即很快回神,假装严肃的说道:“你放心,阎殿有我,绝对不会有任何事。”

烛隽心中有何想法,跟随他几千年的魏环自然清楚,知道他虽是玩性重了些,但到底还是知道轻重的,只是......看着烛隽身后正痛得龇牙咧嘴的许若轻,魏环心中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最终,魏环未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随即便消散离去。

见魏环终于离开,烛隽一脸兴奋,转过身正打算同许若轻说话,便听她指责到:“你这椅子的靠背要不要这么硬呀!”

烛隽只觉得她碰头跟椅子的软硬有何关系?要知道冥界没有树木,这把木椅还是初代冥神从神界带来的呢!

烛隽还没来得及把心中的话说出口,便见许若轻移开了揉额头的手,拧紧了眉头,担忧的问道:“你看看我额头起包了没有?”

闻言,烛隽真的凑近仔细看了看,随后认真的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

许若轻却没有因为这个回答感到欣慰,反而继续抱怨道:“你既然说我是魂魄,魂魄不是应该没有痛觉的吗?为什么我只是磕了一下头,就这么痛呢?”

烛隽无语的看着她,问道:“谁告诉你灵体就不会痛?”

许若轻想了想,随即理直气壮的说道:“传说!”

烛隽十分不雅的翻了个白眼,继续道:“既然知道是传说,那你还信!”

许若轻觉得他说的有礼,于是气势稍减,诺诺道:“我之前又没有亲身经历过,不信怎么办?”

烛隽被堵得一时语塞,随即解释道:“灵体的痛觉虽然较之你们的身体会弱一些,但受到伤害也是会痛的。更何况你刚刚撞到的这把木椅不是普通的木椅,它是从神界而来,经诸神锻造而成,本身便是一种强大的灵体,能自我防御。”

许若轻瞪大了双眼,紧盯着烛隽吃惊的说道:“它会自我防御?那不是成精了?”

烛隽叹了口气,用颇有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你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谁说会防御就是成精了?”

“它都能自我防御了,不就是有自己的意识了吗?有意识不就是成精了吗?”许若轻不服气的反驳道。

烛隽只觉头痛欲裂,太阳穴的位置更是突突直跳,不由深深的吸了口气,随后缓缓吐出。感觉情绪稍稍缓解之后,他才继续道:“灵器,知道吗?”

许若轻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随后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烛隽耐着性子继续解释道:“会自我防御和攻击的,并不一定就是成精,也许是灵器,灵器认主之后,便会保护它的拥有者。”

许若轻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随后又疑惑地问道:“可我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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