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你。”
谢阑想到那多宝楼培养弟子素来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财宝,怎会教弟子务农,当下并未多说,也是担心说多了反而引得她伤感。
燕子飞还未说话,就发觉她的手被谢阑大手牵着,引着她来到田垄间,耐心而详尽的告知她如何耕地、如何耙平、如何开沟、如何播种,不但说的十分详尽,还亲手拿农具为她示范。此间土地肥沃,是以并不需施肥,农具也极为方便好用,是以省去了许多田间繁琐之事。
她一边听着,一边用心记着,而她天资聪颖,这些事用一半的心思已然能牢牢掌握,另一半的心思却都放在了谢阑的身上。
看着谢阑棱角分明的侧脸,认真的给她讲解着要领,她连连应着,眼光却瞟过他随着说话一上一下的喉结,不禁跟着咽了口唾沫。
“你在听吗?”谢阑手上拿着一撮土,抬头问她。
燕子飞脑中瞬间一空,呆呆的看着他,那高挺的鼻梁两侧,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一双眼,见之难忘,摄人心神。睫毛如扇,在眼下撒下一片阴影,眼仁明亮有神,眼角的红肉都透出几分性感撩人,她清清楚楚感觉到自己的心猛的跳了一下,恍惚道:“听着呢。”
谢阑接着说,燕子飞的手仍被他捏在手里,有时拉着她往前走两步,有时让她拿着锄头比划两下。
二人这一说,就说了许久。燕子飞来的时候是傍晚,而此时已然入夜,谢阑见说的差不多了,让她明日休息一天之后再来,切记要带上定魂珠和倾诉瓶。
夜深了,他们从温室出来,燕子飞被外面的寒风一吹,才从她沉溺的温柔乡中彻底□□。
“走吧,我送你。”谢阑刚要招仙剑出来,回头扫了燕子飞一眼,忽的转身走近她。
燕子飞登时倒抽一口凉气,如此月朗星稀,漫漫冬夜,谢阑要做什么?
岂料谢阑只是发现她的披风没有系好,帮她把带子系好之后,随即招出了仙剑,向燕子飞伸出手,示意她踩上来。
燕子飞此时突然恨自己怎么总也把握不到时机,她不是已经亲过谢阑了吗?怎的死过一次之后,反而如此束手束脚。探出一只脚,轻轻踩在仙剑上,眼光上瞟,发现谢阑眼神温和,耐心的等着她站好,仙剑上发出阵阵洁白的毫光,映着他俊美非凡的容貌,就像一个绝美的梦境一般,令人根本舍不得放手。
待她站好,谢阑捏了个剑指,仙剑拔空而起。突然晃动的仙剑令燕子飞站立不稳,“哎哟”一声,扑在谢阑背上。
“抓紧。”谢阑淡淡道。
二人御剑冲天而去,白云观和那层层叠叠的山峰都在视野中不断缩小,燕子飞伏在谢阑背上,一时竟有些恍惚。原来,活着是这么好的一件事,谢阑的背宽阔而温暖,就像幼时师叔许愫时常背着她下山去玩,和他在一起一样,安心极了。
深蓝色的天幕中,挂着一轮明月,他们的身影,从天际一闪即过。大地一片雪白,分不清哪里是山,哪里是陷,而此刻,就是永恒。
“谢阑,我好喜欢和你在一起。”和你在一起,好安心。
屏障中袭过的风,温暖和煦,燕子飞静静的看着天上,意料之中的安静,谢阑不会回答她什么。对于谢阑来说,她只是灵妖心的寄体罢了,他对她这么好,也仅仅是为了保持她心情愉快吧?燕子飞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谢阑何许人也?御星派首席大弟子,未来的御星派掌门,今生必定是要飞升的。
燕子飞并无他求,只要能在他身边,时不时见上一面,对于她苟延残喘下来的生命来说,已是弥足珍贵。
山脉层层叠叠,灵台山也不知是属于哪一道山脉,在白雪的覆盖下,分外秀丽壮美,清冷的月光洒向千万沟壑,像是大地起起伏伏的脉搏。山河壮丽,都在他们脚下。
燕子飞只想抱紧眼前的人,就算不能长相厮守,拥有当下这一刻,已是她三生修来的缘分。
谢阑自然是不会知道她心中所想,但燕子飞只愿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这等龌龊的心思,只盼他永远清冷高贵,足以令自己仰慕就好。
夜深人静,燕子飞躺在床上久久难以入眠,今日的遭遇在她记忆中只是十分寻常的一天,与昔日的种种奇遇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但对于她来说,却激动的满身血液都沸腾起来,她伸出右手,看着那一双秀气还略微有点肉肉的小手痴痴的笑,自语道:“这手怕是不能洗了。”
脑海里闪过谢阑的说话时的嘴唇的形状,眉头皱起好看的皱纹,下颚流畅的弧度,以及那清新脱俗的气质,无不令她为之着迷。如果说谢阑是仙人转世,燕子飞一定是信的,凡间决出不得如此超凡出尘的人,她不禁想到幼时许愫曾为她讲过的一个故事。
曾经有个年轻貌美的少女,出身豪门、多才多艺,她家的门槛都快被媒婆踩断了,她仍不想出嫁,因为她始终都在盼望如意郎君的出现。
偶有一天,少女去庙会散心,在万头攒动的人群中,她遇到了一名年轻男子,爱慕不已。
少女心中确知就是她苦苦等待的人。
然而,场面杂沓拥挤,少女无论如何都无法靠近那年轻男子,最后眼睁睁地看着男子消失在人群中。
之后的很久,少女四处寻找此人,但这名年轻男子却像是人间蒸发,再也没有出现。落寞的她,只有每日晨昏礼佛祈祷,希望再见那个男人。她的至诚,感动了佛心,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