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言顿时觉得不妙,连忙问道:“你先别哭,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钱舒荣哭泣很久才哽咽的说道:“我爸,我爸刚跳楼自杀了,呜呜呜…”
“什么!我马上过来!”林泽言挂掉电话,背后却早已全是冷汗,这不停变化的命相原来是因为这是自杀,要知道人虽然皆有命数,可若是自杀却不在命数之内,所以才会有这种奇怪的命相。
想起还算正直的钱卫青竟然就这么自杀,林泽言心里有些感伤,这位冬梅镇首富自杀的原因只能是愧疚和悬殊的变化,他愧疚于重伤的小学生,也不能接受自己从一个受人敬仰的首富坠落到人人喊打的奸商。
讽刺的是,他的自杀反而能体现出他尚且还是个有良心的商人,而像郑兆、钱卫国那些真正的恶人,只会贪婪的呼吸每一秒的空气,根本不可能会去自杀。
林泽言赶到时,山水家园里已经乱成一团,镇上最大的竹林集团董事长钱卫青自杀可是一个天大的新闻,事发地已经拉上警戒线,警察和医生正在处理现场,一圈围观群众正站在警戒线外议论纷纷,而钱舒荣等人已经在警戒线外泣不成声。
看着地上的血迹和被白布遮住的尸体,林泽言赶到一股心酸,走到钱舒荣身边安慰道:“别哭了,你还好嘛?”
钱舒荣的眼睛早已被泪水淹没,猛地扑到林泽言的怀里嚎啕大哭,“都怪我,我应该听你的话,不那么早让我爸出来,我有罪。”
林泽言心中叹息,这件事自己也有责任,如果当时语气在肯定一些,坚决不让他们保释钱卫青,或许他就不会选择轻生,可如今逝者已矣,生者如斯,纠结于这些于事无补,只能紧紧的抱住捂住的钱舒荣,期待她能从痛苦中走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林泽言忙前忙后帮助钱舒荣主持她爸的后事,而钱家早就被林泽言彻底折服,有他帮忙,倒是让这丧事办的异常顺利,甚至连钱卫青遗嘱的执行都很平稳。
钱卫青死前留下遗书,字里行间都是对于遇难学生的歉意,他将自己的资产分为两块,其中公司的股权和固定资产全部交由钱舒荣分配,而另一半要求全部用作公益和赔偿受伤学生。
七天后,冬梅镇豪生酒店会议大厅。
钱卫青的葬礼选择在这里举行,这一天大厅里挤满前来吊唁的人,其中有钱卫青的亲朋,商业伙伴,还有许多记者,令人震惊的是有一些受伤学生的家长在听完这个消息后也前来吊唁。
钱舒荣作为女儿正跪在父亲的遗像前哭丧,而林泽言只是作为幕后,主持着这场丧事。
林泽言正在校对钱舒荣的吊唁稿,却看到一伙人从大门处闯进来。
领头男子年约三十,身材消瘦,戴着一副眼镜,长相也算帅气,身后跟着的年轻人林泽言倒是见过,是镇上财源公司的二公子江斌,后面还有七八个身强力壮的男人紧随其后。
有人认出领头男子,惊讶的喊道:“这不是江文嘛?他怎么来了。”
身旁的人疑惑问道:“江文这名字好熟啊,是谁啊?”
“江文你都不认识?”一边的人鄙视的看他一眼,得意的介绍道:“他可是财源公司的大公子,年少有为,哈佛留学回来的高材生,现在已经是财源公司的实际掌舵人,永乐生态园知道吧?那可是他一手策划建立的!”
“原来是个大人物啊,他竟然亲自来吊唁钱总,这两家关系一定很不错吧?”
一个记者摇摇头接话道:“我看没这么简单,竹林集团和财源公司是镇上两个龙头公司,关系一直不好,今天这江文来者不善。”
钱卫阳连忙迎上去笑着说道:“这不是财源公司的江文、江斌两位公子嘛?今天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啊?”
江斌走上前语气嚣张的说道:“好狗不挡道!”
钱卫阳正要发火,却听到领头的男子微笑着抬手制止江斌,客气的说道:“钱叔叔,我们是代表财源公司来吊唁钱总,刚刚我弟弟语气冲撞了你,实在是对不起。”
钱卫阳看对方这架势,今日前来肯定不怀好意,可现在人这么多,还有记者在场,对方这么客气的说话,自己也不好阻拦,只能冷冷的开口道:“吊唁可以,只是你们人太多了。”
江文歉意的点头道:“人多才能体现我们的诚意。”语句中隐隐藏着刀锋。
钱卫阳一步不让的交锋道:“人多会打扰死者清净,吊唁靠的是心诚,而不是人多。”
江文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仿佛这些都在他的计划内:“是我欠考虑了,那就我进去吧。”
钱卫阳本想把这群人拦在门外,可江文处处退让,实在是找不出理由阻拦,只能转过身领着江文走进会场。
江文倒是没有多余动作,走到遗像前恭敬的行礼,虽然鞠躬上香的动作很到位,可他脸上依旧保持着仪式般的笑容让人很不舒服。
等到家属答谢时,江文走到钱舒荣面前,温柔的说道:“舒荣,节哀顺变,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我能做到的都会去做。”
钱舒荣抬起头看向江文,淡淡的点头说道:“那就谢谢你了。”
江文微笑着,余光扫过钱舒荣身后的林泽言,认真的说道:“这么客气干嘛,钱叔叔现在已经去世,我觉得竹林集团现在涉及的产业太多,应该只留下主要产业就行,至于其他产业改割舍的应该要割舍掉。”
江文的话倒是很有道理,可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