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蓉听了这话,感觉很有道理,父亲脾气虽然很大,但对自己向来是很疼爱的,如果不是自己这些年任性妄为伤了父母的心,想来那次闹翻时,也不会说那么绝情的话。
“你可真会安慰人。”陈蓉心情大好,说话的语气也轻松了起来,“怪不得能啃掉蓝珊那么难啃的骨头。”
“别说的我跟抢骨头的宠物一样。”林千树笑道。
陈蓉也笑道:“我可是夸你啊。你可不知道蓝珊这人有多难对付,她就不是个正常的女人,不对,她就不是个正常人,理性的就像一台机器,你不知道大学的时候,有多少男生仰慕的她的才华而追求她,可全被她吓跑了,到了研究生,就成了我文学院令人闻风丧胆的女夜叉。”
林千树忍不住笑,但在他心里,蓝珊从来不是一个古怪的女人,根不是可怕的女人,他能看见她坚固的外表下的柔弱,知道她需要被保护,被疼爱,只是很多人都没有那么那么勇敢罢了,一碰到她的刺就退缩了。
林千树心里也是感激蓝珊这样的性格的,如果蓝珊温顺的像一只绵羊,变成所有男人喜欢的柔弱的顺从的女人,恐怕早就成了别人的女朋友,他还哪有机会呢。
到了体大门口,陈蓉找到自己的车,幸好没有被贴条。临分别时,陈蓉对林千树说:“如果你遇到白里川,帮我转告他,我还在等他呢!”
林千树回到蓝珊家,一脱鞋,只觉脚上传来一阵剧痛,他一路忍着竟然将脚肿的事都忘了,此时脱了鞋,突然又感觉到了。
折腾了一晚上,他也累了,蓝珊不在家,他索性也不洗澡洗脚,脱了衣服钻进了被窝。
尽管早已有了困意,但突然间自己睡一张空荡荡的床,心里也跟着空落落的,翻来覆去睡不着,将蓝珊的枕头抱在怀里也睡不着。只好拿过手机,拨了蓝珊的手机号。
“你干嘛呢?”电话接通了,林千树问。
“你怎么还不睡觉,这么晚了打什么电话。”蓝珊口气里带着一点责怪。其实她见孙乔睡着了,悄悄从病房出来,躲到楼梯间里,正准备给林千树打电话,林千树的电话恰在此时就进来了。
“我想你。”林千树满含委屈的说。
蓝珊在那头一阵沉默,她已经习惯了听这些令人肉麻的话,但让她从嘴里说出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想你想的睡不着觉。”林千树接着说,“我以为我以后再也不会一个人睡了呢!”
蓝珊被他说得心意烦乱,忙说:“你够了啊!又不是两岁的小孩子,干嘛说这种话,不许再说了。”
“你想不想我?”林千树并不理会她的警告。
蓝珊沉默不语。
“想不想我?”林千树并不死心。
“赶快睡觉吧,你明天还要上班呢!”蓝珊有些不耐烦。
“想不想我?”林千树依然很执着。
“明知道还问。”蓝珊有些招架不住了。
“我要你说。”林千树不依不饶,“想不想我?”
“想,”蓝珊豁出去了,“我想你。”
林千树霍地从床上坐起,激动地说:“那我现在就去医院找你。”他说着就要去穿衣服。
“别瞎闹了!”蓝珊厉声说,“你敢来,我一个星期不理你。”
“好吧,好吧。”林千树不情愿的说。
“赶快睡觉,别闹事情。”蓝珊说,她又想再说些什么,只听电话里传来了嘟嘟的声音。
挂了电话,蓝珊感觉自己脸颊发烫,她从没有对一个男人说过那么肉麻的话,可是就在刚刚,她却说了,而且是她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其实林千树说要再来医院找她的时候,她满心的希望他能来,但理智还是让她说了拒绝的话。
这或许就是热恋中的女人的心态,感性的一面总是希望所爱的人为她做一些不平常的甚至不合情理的事,但她毕竟不是十八九岁的女孩了,理性的一面令她本能的会对那些违反常情的事说不,比如说刚离开医院的林千树半夜三更的还要再来。
蓝珊从楼梯间出来,瞥见窗外飘荡着雪花,原来又下起了大雪。她跑到病房外休息区的环形玻璃前,看着下面昏黄的路灯下雪花四散飘舞,就像暗夜中的精灵牵着手跳舞一样,纷纷扬扬,心中却没有一丝寒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蓝珊正出神之际,忽然有什么人从她后面抱住了她。她以后是遇到了流氓,本能的挣扎着转什么,却看见林千树微笑着看着她。
“你怎么来了?”蓝珊问道,恍然如梦。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林千树反问。
“我什么时候让你来,我明明告诉你别瞎闹,不让你来。”蓝珊看着她,脸上没有一丝不高兴。
林千树微微一笑:“可我明明听到你心里在说:‘林千树,你快来吧,我想死你了。’”
蓝珊看着他那副无赖的嘴脸,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完全可以否认,但她心里的确是那么想的。索性什么也不说,任由他抱着吧,反正来都来了。
两个人像久别重逢一般拥抱了好一会儿,才找了个位子坐下。蓝珊靠在林千树的怀里,只觉他的胸膛结实有力,还很温暖。
“脚还疼吗?”蓝珊问。
林千树下巴在她头发上蹭了蹭,说道:“不疼了,就是心疼。”
“心疼什么?”蓝珊仰着头看着他问。
“想你想的啊!”林千树笑着说,“不过现在不疼了。”
蓝珊心中一片温柔缱绻,林千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