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蓦把江漓架进空无一人的寝室,扔到椅子上放好了,把药往桌上一扔丢下一句:“喊你家人来接你,我要收拾东西回去了。”
刚刚变换了一个舒服点儿的姿势的江漓这才猛然想起,那两个不靠谱的家人早就丢下自己去欧洲逍遥去了,哪里还有人管得了自己的死活?
江漓一拍桌子吼了一嗓子:“卧槽?”
苏蓦刚刚走出门外,听到江漓一惊一乍的,脚步略略一顿,还是忍着气转过身来:“有完没完?又想咋的?”
江漓想了想,这事苏蓦也解决不了,总不能让这人不回家继续在学校里伺候自己,那估计苏蓦能直接提着板凳撼过来。江漓豪气的一摆手,又指了指门外:“没事!你走!”
苏蓦眯了眯眼,什么态度,搞得自己跟始乱终弃似的。不过苏蓦是真急着回家,没功夫在这儿跟江漓瞎折腾,顺着江漓手指的方向大踏步的回了自己寝室。等苏蓦交完资料,又返回来拖着行李箱出了门,余光瞥见江漓寝室的门还没关,苏蓦走出几步,终于还是忍不住折返了回去,身子斜倚在江漓寝室的门框上看着歪着倒在椅背上出神的江漓。
“要坐化了啊?”苏蓦挑眉。
回过神来的江漓嘴里啧了一声:“苏毒蛇,快些滚,老子不想看见你。”
“彼此彼此。”苏蓦想走,又无意识的多了句嘴:“你不回去?”
“回啊。”江漓悠悠叹了口气,被无情抛弃的苦楚又涌上心头:“我没力气收东西,也没人能来接我,我估计这一走能死在半路上,还是在寝室里睡几天再走。”
苏蓦嗤的一笑:“你也不怕死在寝室里。”
“诶你这人!”江漓要不是顾忌着身上的伤早跳起来拍桌子了,可惜此时连扯扯嘴角江漓都要犹豫犹豫。“你快点滚!不要在老子面前碍眼!”
苏蓦抱着手想了想,把行李往江漓脚边一扔,长腿一迈站到江漓身边居高临下的望着。江漓一惊,抬起头捂着胸口喊到:“我他妈是个伤患!你好意思趁火打劫啊!”
“有被害妄想症啊。”苏蓦表情淡漠,“箱子在哪儿,我给你装。”
“哟!”江漓一听乐了,能劳动这人给自己收拾行李,江漓心中颇有成就感,立即毫不客气的往墙角处伸手一指下令到:“那里!就那个!给爷爷我拿过来!”
苏蓦把箱子摊平打开,扯了扯嘴角:“爷爷,躺进来吧。”
江漓又想拍桌子了,这姓苏的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苏蓦低头看了眼手机,脸色有些不耐烦到:“收拾哪些?快点说。”
苏蓦只怕当真是急着要走了,江漓没什么可收的,把手机、充电器和钱包揣进兜里,又示意苏蓦拉开柜子。苏蓦走进了一拉,顿时拧着眉头退开了一米。
“跑啥啊!”江漓嚷嚷了起来,“给我装几件衣服!”
衣柜里一片凌乱,各式各样的外衣外裤混着秋衣秋裤内衣内裤袜子毛巾胡乱的堆叠在一起,还隐隐的有一股酸味涌了出来。苏蓦简直想撂担子走人,不过极重的责任心又让苏蓦坚持着停了下来。
“你不洗衣服的?”苏蓦嫌弃的抓起一把衣服扔进行李箱,又脱了鞋用脚踩了踩。
“大冬天的洗什么衣服?”江漓还要诧异些,“又没出汗?”
苏蓦取了件瞧着稍微干净些的体恤包了条内裤和几只明显不同款的袜子扔进了箱子,又如法炮制的用脚一踩,直到那柜子里的衣服差不多都塞进了行李箱,苏蓦这才用膝盖压着勉强把箱子拉链拉上。
江漓看得津津有味,见苏蓦收拾完了连脸色都变了,赶紧伸手在苏蓦脸边扇着风乐得不行:“哎哟苏哥辛苦!苏哥贤惠!苏哥蕙质兰心!”
苏蓦把箱子拉起来往江漓身上一扔:“还会说成语呢,走!”
江漓一手拉着行李,一手搭在苏蓦肩膀上,被苏蓦扶着腰慢慢往校门口走,虽然两人长得不错,身材也好,但这扭作一团的姿势怎么看怎么别扭。不过江漓顾不得难堪了,窝在寝室里的确还不如回家去住得舒服,苏蓦也是一脸淡定,江漓估摸着没啥事能让这人为之变色。
到了门口,苏蓦拦了辆出租车,把江漓的行李往后备箱一扔,江漓顿时有些发愁。
苏蓦侧眼:“走啊?依依不舍呢?”
“唉卧槽!”江漓扶着车门,“下车了也没人接我,苏哥要不你好人好事做到底?说起来我这可都是拜你所赐,你也该对我负点责吧?”
苏蓦抿着嘴忍了忍,有一股想把江漓这块狗皮膏药就地灭口的冲动。
“真没人接?”苏蓦有些不信。
江漓立马小幅度的指天指地发着誓:“真没有!我爸妈都去旅行去了!我要骗你明天就丑得一逼!”
出租车司机有些不耐烦,扭过头吼了一嗓子:“诶!要走就走!不走别拉着车门!两个大男人磨磨唧唧啥!谈恋爱啊!”
江漓马上钻进车厢坐好了,一边大声喊了句:“是啊!没见过男人跟男人谈恋爱啊!”一边冲着苏蓦招了招手,这时候出租车可不好喊,错过了又要等半天。
苏蓦头疼的按了按额角,把行李扔进后备箱关好了,又拉开另外一边车门抱着手哐的一下坐了进来。江漓赶紧笑眯眯的拍了拍苏蓦的大腿狗腿到:“苏哥义气!”
苏蓦已经不想说话了,只是嫌弃的白了江漓一眼。江漓跟司机报了个地名,苏蓦似乎有些惊讶的偏了偏头,又很快面无表情转了回去。一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