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柔进屋去拿起了一件衣服就下了楼,她来到那女孩身边,打算把衣服给她披上,这个女孩已经狼狈得衣不遮体了。
女孩伸手扒开挡在面颊上的头发,抬眼与她对望,然后两人就异口同声的惊呼起来:“怎么是你?”
显然,她们谁都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对方,雪柔不禁笑了一下,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啊,早知道是她,刚才她就不应该多管闲事了。
而方雪凝却是满眼恶毒的盯着她,那目光就像一条噬了毒的蛇。她看着她一身的光鲜,再看向自己的狼狈,心中更是怨恨难平。凭什么她过得这么凄惨,而她却过得那么幸福,而且她有今天的狼狈,全部都是拜她所赐。
再抬头看向那楼上站着的男人,心里的怨气更加如排山倒海般涌来。还有那个男人,她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拜这两人所赐,而这两人如今却过得这么好,凭什么!
方雪凝心里是极其怨恨眼前这两人的,但是她如今却不得不扮起白莲花。现在的她不得不压下心里的那股怨气,因为她必须要先依附眼前的这两人,即使她是多么希望这两人立马去死。
“姐姐……对不起……”她低下头,若然欲泣,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生怜惜。
“姐姐,以前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对你,我知道错了。姐姐,你救救我,这里太可怕了,你救我离开这里吧。”
方雪凝压下心里的怨毒,对着雪柔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无助的恳求着她。
“女人,上来!”楼上,冷焰开口唤她,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不希望她去管那个女人的事。他阅人无数,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这个扮着可怜博取人同情心的女人,其实就是一条地地道道的毒蛇,她想瞒过他的眼睛还太嫩了些,简直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冷焰对方雪凝十分没有好感,虽然她把自己掩饰的很好,但是她那一双恶毒的眼睛与她的本质,还是被他看了个透彻。
所以他不希望他的小女人去做那个救了一条毒蛇的农夫,对待那种恶人就不应该去同情,否则不知道哪一天会被反咬一口,心慈手软的下场就是得不偿失。
雪柔听着男人的话,凝思了片刻后,终是抬起步子转身上楼。
“姐姐……”方雪凝有些急,见雪柔要走,忙上前一步,拉住了雪柔的袖子,面带肯求。她不能放弃这个机会,想起这些日子的悲惨生活,她就心里发悚。
“救救我吧,难道你忘了爸爸是如何待你的吗,你看在爸爸的份上,救救我,我是他唯一的女儿,姐姐,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方雪凝泪流满面,嘤嘤切切的哭了起来,那样子要有多惨就有多惨。
雪柔身子一僵,回过头来看向她,把袖子从她手中抽了出来,尽管她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阴险歹毒,居心不良,但是她说对了一点,就是她必须看在方父的面子上,不得不帮她一把,因为从小到大,方父待她犹如亲生女儿一般,对她来说是她的恩人。而这个女人的确是方父唯一的骨血,她不能见死不救。
农夫与蛇的故事她不是不知道,然而她对恩重如山的人却做不到绝情与漠然,所以尽管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她也不能不救她。
“你跟我来吧。”话落后,她就看到二楼上男人那不赞同的目光。但是男人什么话也没有说,想必是默认了她的决定。
带着方雪凝进了阁楼,她便想回房了,这阁楼中有很多空余的房间,想必以这个女人的聪明,她自己会找一间空房住下的。
可是就在她快要走到她的房门口时,发现这个女人并没有离开,而是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后面,她好像并没有那份自觉。
她不由的就皱起了眉头,转身盯着她。她这是什么意思呢?她是想跟她一起回房吗?
方雪凝见她盯着自己看,再看了看她打算推开房门的动作,一下子就回过了味来。杵在那里,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就回头去找了一间房间,进去以后就关上了门。
雪柔推开房门也进了屋,刚进去就被拽进了一副滚热的胸膛。头顶传来男人有些不满的声音:“女人,你又放了一枚定时炸弹在身边。”
雪柔笑了笑,娇声道:“不是有你在我身边么,她翻不出什么浪来的。”
冷焰闻言后,呵呵的笑了起来。这倒也是!只是他没有想到他的小女人会这么信赖他,这让他很开心。
殷家大宅的主园里,那间主卧室中,一张雕花檀木大床上,躺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头儿,他身形削瘦,面色有些发青,微闭着眼,唇色泛着沧冷的白,但是神色却透着犀利薄情。
他的床边下首,围了一群人,有男有女,都各自分站在两旁,全都大气都不敢喘的站在那里,等待着他发话。
他就是这座宅子的主人,殷家真正的霸主殷震原,曾经是殷家叱咤风云的家主,可如今这个强势的男人却被病魔缠身,变得虚弱起来。但是谁也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放肆,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一家之主,他身上早就沉淀出了一种上位者的霸气威严,而且殷家真正的实权,还是被他牢牢的握在手中。
这其中最大的因素是因为他有一个可怕的儿子殷枭在背后支持着他,与其说众人畏惧他,不如说众人畏惧他背后的这股势力。
只见这位老太爷微微动了一下身子,那眯起的眼睛幽然睁开来,面色虽然苍白憔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