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小鬼,休放狂言,若你输了,你二人都得给我磕仨响头!”
“你——”
魏冉心中震怒,却被昭云强压了下来:“一言为定!”
“哼!你就等着吧!”
两双眸子如鹰隼般互相盯着对方,右臂一挥,重重的碰撞在一起。似乎有一道闻不可闻的声音下了道令,二人喉中一声闷响,便齐齐发力。青筋暴起,犹可看见血液的流动,双手交织于正中,胜利的天平没有向任何人靠拢。而二人的面色早已涨红,恰逢敌手。
昭云以往用神力嚣张惯了,从没想到有人能与自己抗衡!这任鄙究竟是哪号人物,竟是唯一一个与自己正面抗衡之人!
与他不同的是,任鄙心中早已震惊的不可附加,原本轻慢之心在一秒钟之内便荡然无存。他是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十来岁的少年,仅仅第一秒就让他用了全力!
是个对手!
是个汉子!
两只手就这么握紧在中间,半晌没有动静,那些喝酒的客人与店家早忘了自己的事,目不转睛的盯着二人,不敢轻言一句话,深恐打扰了二人。
……
楼上,一间普通的内舍之中。
“史举先生博才多闻,我想交出来的学生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之前的中年男子如数家珍的喝了一口酒,咂咂嘴又道,“秦国百废待兴,正欠人才,既然来了秦国,何不先看看?”
那青年微微一笑,拿起案上酒杯细细观摩:“先生方才说,‘来了此处,何必另寻他方’。这酒即是人,品酒亦得用不同的器皿,否则先生如何知道,什么器皿配酒为妙?”
中年人捻了捻自己黑白相间的胡须,轻笑道:“秦国这壶酒,最下层是浊的,最中间的是香的,最上面是淡的。你只品到了最淡的一层,马上到了最香的一层,为何反倒踟蹰不前了?”
“浊酒毕竟是浊酒,不能因为他略加沉淀,而变成了清香的美酒。”
中年人摇了摇头:“天下一壶酒,谁清谁浊本无定数。当今秦君有匡天下之大志,更有强秦为本,以壮天下之势!难道阁下还认为,我大秦只是区区一谭,容不下阁下这条龙?”
“秦宫乃龙潭,秦国乃虎穴,既然来了,便无再走之理。”年轻人笑了笑,轻酌一口酒,“老师让在下来拜会先生,所学甚多。只是这偌大的秦国,还容在下多看一看……”
中年人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言语,只与青年人唠唠家常,谈天说地。忽然一阵巨响自楼下而来,紧接着是几案碎裂的声音,噼里啪啦阵阵巨响。
“怎么回事?”
年轻人连忙起身,朝楼下走去,中年人亦是好奇,早不贪恋那杯中之物,踱下楼梯。
一楼一片狼藉,碎木屑飞的到处都是,也不知是何等巨力才能将它拍成碎末。店家躲在柜台之后不敢言语,那些看客也震惊的望着场中二人,难以忘记今天看见的一切。
“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