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受再重的伤,他也从未落泪,为何会在今日……
田复轻叹了一声:“你这孩子,家里是受了战火的吧?可是战争并非是你说不打便不打的;只要华夏一日不统一,这仗便会一直打下去,便会有更多的难民、饥民……这是你想看见的?”
子容本就不善辩论,只说了两句便还不了嘴。但嘴里还是默默念着:“我就是不想打仗,有错吗?”
“其实我也不赞成学兵的……”昭云正色道,“兵与医乃是相悖的,兵者,杀得越多越好,医者,需要救助的越少越好。若你真要你儿子学习兵法,将来难免会变成嗜杀之人……”
“嗜杀是人的本性,并非因为是否学习兵法而改变;若他真是嗜杀之人,你便替我阻止他,让他不要碰兵法,以免更多的人死于非命;若他有匡扶济民之志,请你不要推辞……”
田复这是铁了心要将儿子塞给昭云,可是嗜杀不嗜杀,小孩阶段怎么看得出来?难道看他虐不虐待小动物?
若是等到发现的时候,他的兵法已经大成了,那不是晚了?
田复不再说话,望着牛车外滚滚黄河,却流露出一抹遗憾。
“函谷关……还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