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祁纭也收回他那玩世不恭的表情,神情转为严肃,他对着嬴卿浔说道:“今夜有雨,正好可去永康侯府一探,或许能发现祭司感兴趣的东西。”

嬴卿浔略微一想,半晌后点了点头。她脚尖轻点,如乳燕翻飞般一跃而起。却不曾想腰间有一物揽过,正想低头看去,身体却被拉进一个温热的怀抱中,隐隐透着罂粟花的旖旎和草木清香。

独孤祁纭驱动内力,周围的细密绵绵的雨纷纷扩散开,连带着烘暖了嬴卿浔肩头的润凉。嬴卿浔这才发现自己的肩头已然湿润,微雨点滴,沾襟落袖……

趁着夜色和雨幕的遮蔽,独孤祁纭带着嬴卿浔一路飞奔到永康侯府。

雨势渐渐大,由蒙蒙小雨变为瓢泼大雨,狂风怒号,卷起一地冥币黄纸,如幽灵嘶吼,张牙舞爪的狂舞。灵堂前的灯阴惨惨的,在这狂风中忽明忽灭,看守灵堂的下人不禁瑟缩起来。“轰隆”一声,雷电闪过,那火光忽的一灭,看守的人大惊,心脏猛然一窒,半晌火光微微复苏,他们才拍着胸口长叹了口气。

一股阴风飘来,下人不禁打了个冷战

。领事的人担心的看了一眼灵堂,有看了一眼摆在中间的棺材,白布飘飞,黄纸四散,一片阴森中,那棺材忽隐忽现,里面的人像是随时要破馆而出,他打了个寒掺,想了想对着身旁的同伴说道:“咱在这里已经守了三天了,少爷的魂应该都投了,应该不会有事了,咱要不走吧。”

一旁的人也正有此意,相互对视了一眼,点点头,忙仓皇离开了。

那管事最后担心的看了眼那灵堂,灵堂中一片雪白翻飞,火光明灭,那棺材就在正中央摆着,一动不动……他转过身,离开……

就在管事转身的那一刹那,两道人影飘进灵堂……

嬴卿浔复杂的看着独孤祁纭熟稔的打开棺材,并将馆顶给扒拉到一边……那动作就像是演练过千百遍。

独孤祁纭打开棺材后神情凝重对着嬴卿浔一招手,嬴卿浔心下好奇,走到独孤祁纭身边,看向棺材。

这一看她脸上闪过一丝凝重,馆中人还是烧焦的形态,可那尸体上却又一条条枝丫,从尸体的内部钻出,有的枝桠上甚至还有绿色的小苗冒了出来。那些枝条纵横交错,如无数毒蛇一般软趴趴的勾结在一起,密密麻麻的将燕岁的尸体给缠绕了起来。

独孤祁纭皱眉,修长的手指将要触及那些密密麻麻的枝条时,一张莹白小巧的手及时抓住他的手腕。

“别碰!”嬴卿浔厉声低喊道,神色中是一片忌惮。攥着独孤祁纭手腕的手也越收越紧。

独孤祁纭了然,默不作声的将手收回,与此同时嬴卿浔放开对独孤祁纭的桎梏。

嬴卿浔转过头看向那尸体,却因此错过了独孤祁纭眼中复杂难测的微光。肌肤相亲的地方还存留着对方润凉的温度,小心的将那块地方放置在身侧,可他却不自知,眼中那片微光最后还是被黑暗淹没,看不出曾经存留过的迹象。

嬴卿浔从袖袋中掏出一柄冰刀,触手极凉,正是当日她救迟幂的那把。

独孤祁纭见她脸色隐隐发白,再看那握有冰刀的肌肤,冻得发青发紫。他覆手上去,两根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一夹那薄薄的一侧,略一用力,轻而易举的就把那冰刃从嬴卿浔此刻无力的手中抽出。

“该怎样做?”就在嬴卿浔还在愣神的时候,她听到独孤祁纭低沉沙哑的声音。嬴卿浔看了眼独孤祁纭,独孤祁纭也定定的看着她。

嬴卿浔抿唇,开口道:“这些枝条生于心口处,亦在心口处分离岔开,只需将心口处的枝条截断即可。”只是这枝条硬如钢铁,极为难断,更况且心口处枝丫更为繁密,非这把冰棱刃不可斩。

独孤祁纭将那冰尖放在心口表面纵横交错的枝条上,轻轻一用力,那些枝条便一分

为二,露出

了底部的根,独孤祁纭遂将那根部齐根斩断。那些纵横交错密密麻麻缠的紧密的枝条就像失去主心骨一般散开脱落。不一会那些枝条便掉在尸体周围,簇拥在燕岁的身旁。

“破开他的皮肉,露出他的骨!”嬴卿浔指挥道。

独孤祁纭刀起刀落,“噗嗤”表皮被划开的声音传来,嬴卿浔和独孤祁纭顿时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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