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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灵归脊背上冷汗直流,潸潸而落,头皮一阵阵的发麻感如海上奔涌涛浪不断地袭来。
若非实在没办法,她亦不想面对一个长生强者的怒火。
隋灵归目光幽冷愤怒的暗暗。
长生强者的人情啊,就这般没了,真是可惜。
“叩谢尊后不杀之恩,贱人,还不速速谢过尊后?”隋,真是个不争气的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夜歌早已吓得魂都没了,听到隋灵归的话,夜歌一个激灵后从地上爬起来,满脸都是血痕。
她仰起头看了眼高高在上的轻歌,白色的袍摆自她的面颊轻抚而过,夜歌猩红着双目,纵使心中有千万的不甘,还是低下了头颅如同隋灵归一般跪在轻歌的面前:“谢阁下不杀之恩。”
轰!
隋灵归一掌红芒剧烈闪烁,猛然砸在夜歌的后脑勺,夜歌头痛欲裂,无法承力,狼狈地向前栽倒。
“贱东西,可知你面前是什么人,还不好好认错?”隋灵归怒道。
夜歌艰难地堪堪从地上爬起,满脸都是土沫,眼中的泪不知觉地往下淌。
夜歌跪在轻歌面前,一连磕头十几下,头破血流,这般还不够,夜歌举起右手,嗓音格外的嘶哑:“我夜歌在此发誓……”
“等等……”凤栖出声幽寒。
隋灵归茫然的望向凤栖。
凤栖轻瞥夜歌,浅笑:“自古以来,立誓说的都是本名,你们这般,是在糊弄本后?”
夜歌?
呵,侮辱她的小姑娘?
她眼皮子底下,岂容放肆?
随着凤栖的话音往后,由骨子里散发出的骇然气势叫人震悚,只一刻,隋灵归浑身上下的寒毛全都倒竖而起。
隋灵归一腔怒火发泄在夜歌身上,手持暗紫的长鞭,一鞭打在夜歌的脊背,带刺儿的长辫撕裂开了红色衣裳,碎在雪白的肌肤,皮开肉绽,鲜血飞溅,夜歌疼的尖叫出声,身体下意识往前倒去。
夜歌恐惧地望着体内住着凤栖的轻歌,紧咬着下嘴唇,可惜没有楚楚动人样,只剩下狼狈地落魄。
本名……
不……不……
“你想死吗?还不快点,否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隋灵归压低声音,冷声低吼。
她没想到夜歌这般的愚不可及!
夜歌眼中的泪水源源不断地滑落,她吸了吸鼻子,看向轻歌。
堆积在眼眶的泪水全然模糊了视线,像是虚化般罩着一层纱,她虽然看不清夜轻歌的脸和身影,却能感受到她如何都模仿不来的高贵。
这是她与夜轻歌本质上的区别,也是让她扭曲狰狞的催化剂。
“快点!”隋灵归震怒。
夜歌到底不是个硬骨头,她只是心有不甘而已。
当然,在生死面前,那一份不甘和硬气,都会化作须有。
夜歌再次举起了手,闭着眼痛苦的哽咽:“我李翠花在此立誓,从今往后,再也不敢对夜轻歌起坏心,否则五雷轰顶,天不饶我,万死难辞!”
城门前的一些北月士兵,闻言,四下里议论。
“什么嘛,原来她叫李翠花。”
“与吾王相比,简直是天和地之间的鸿沟天堑嘛。”
“李翠花……嘿嘿嘿,青莲一族的准王后是李翠花?”
“……”
夜歌万念俱灰,面若死灰惨白一片,两眼之中似也无了以往的野心,无神,无光,狼狈如个逃兵。
李翠花……
呵……
是啊,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夜歌,不是青莲一族的王后,她只是李翠花啊。
那个从偏远山村里出来的李翠花,那个为了巩固地位往上攀爬可以不择手段的李翠花。
这三个字,像是与生俱来的耻辱烙印,深深刻在她的骨头之上。
每每提及,骨子隐隐作痛,那种耻辱感让她无地自容,瑟瑟发抖。
此时此刻,她甚至不傅难凵瘢高贵和卑微,是骨子里的东西。
哪怕夜轻歌一身泥泞,依旧有君王的乞丐风采。
哪怕她披上青莲凤袍,居于高位,坐在华丽的宫殿号令四方,始终改变不了骨子里的贱。
隋灵归一口一个贱,把她踩在泥泞里狠狠践踏。
她情愿化作灰烬消失在世人的眼中,可是不行,她要步步高升,她一定要坐在青莲王后的位置上。
她。
她会改写历史,谱写传奇,创造出她夜歌的神话!
李翠花又如何,只要她坐于凤位,何人敢嘲笑她的出身?
她却不知,被人嘲笑的,永远都不是她的出身。
“滚吧……”凤栖懒洋洋的说。
“是是是,我这就带着贱人滚出尊后的视线。”隋灵归还来不及松气,连忙提着夜歌遁入青光之中。
在隋灵归彻底离开四星前,听到了凤栖那叫人心脏森寒的话语:“若有下次,便是你这个青莲族长,也会被碎尸万段的。本后的手段,你清楚。”
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却叫隋灵归毛骨悚然。
凤栖抬头,看了眼站在云巅的夜歌的婢女。
婢女惊恐万分,凤栖轻抬手,倏地,一道光芒犹似寒星闪烁而过,将婢女的身躯完完全全的吞没。
万籁俱寂,城门前后是死一般的静谧沉默。
凤栖伸了个懒腰,曲线毕露,白袍翻飞。
一地的血泊,难掩她身贵气。
白天黑夜交错,骄阳明月盛辉,美丽清冷的光洒在血红的发上,众人肉眼可见,被银白的雪覆盖。
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