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九天捆神链,乃是九界圣物。
于高等及以下的位面来说,九界是至尊的神。
毕竟,唯有到了九界,才有资格得知长生界之事。
只有一些高等位面的掌权者,略有所知,由此可见长生之强。
位面的阶级之分,武道文明的差距,都影响着修炼者的大道追求。
熙子言出现时,一袭蓝衫,身材灵修,足踏蓝烟之火,头戴绵绸斗篷。
在四星的时候,轻歌便知道,九界守护者内亦有明确的等级划分。
譬如掌管低、中等位面秩序的九界守护者,大多数脚踩绿烟,此乃较低者。
当初的熙子言亦是如此,如今转绿为蓝,可见身份之改变。
轻歌不知熙子言是不是她等来的东风,纵然是权宜之计也好,至少能救下映月数千杀手。
这些杀手们,在高等位面之争中,有着极强的实力。然而面对九界,俱是一群蝼蚁,实力难敌。
即便是轻歌,亦是无能为力。
这名为大道的修炼之路,终究是要一个人走。
轻歌深深松了口气,笑望着踏焰火而至的熙子言。
“子言兄?”此前手握九天捆神链的九界守护者看见熙子言,微感诧异,出声问:“你这是做什么?”
熙子言周身的气质如凛冬之寒,一言不发,负手而立于长空上,斗篷后的深邃双眸,睥睨着一众人。
寻无泪看见熙子言,亦是不懂,他来九界之还在绿烟,如今怎成了蓝焰?
寻无泪深刻的明白,身为九界守护者,要想步步升高,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熙子言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对于轻歌来说,熙子言是谜一样的人。
初见时,他还是个小孩,在城门前红着眼仇视她。
后来,拿着她所修炼的兵器,踏上征程。
再相见时,熙子言竟已是成年人,且成了九界守护者。这之中发生了什么,轻歌一直都很想知道,但熙子言从未有过要说的意思。
熙子言的目光,落在了轻歌身上,哪怕隔着微沉的斗篷,轻歌依旧能够感受到熙子言的真挚。
熙子言久久不语,只站在原地不动,青天白云,俱在他的足下,团团蓝焰,嗤嗤燃烧,发出细微的响动声,将白雪般的云层染上了较为艳丽的烟火之色。
“熙阁下?”那九界守护者,再度出声。
从九界守护者的恭敬态度中,轻歌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即便同为蓝焰,二人在九界的身份地位截然不同。
至少,熙子言在他之上。
熙子言依旧是默不作声,只冷笑一声,伸出了手,一只血鸽立在胳膊上:“罗三叔有令,寻无泪原是妖域人,即便后面常居于九界,亦不能改变本来身份。九辞之事另谈,映月楼内杀手,俱是位面中人,怎可听令于寻无泪?三叔说了,九辞走后,映月楼当由圣女东帝掌管。怎么?即便如此,张兄你还要捉拿映月杀手们?出师无名,何来之罪,实在是滑稽荒唐!”
熙子言的嗓音,依旧是稚嫩的,只是比之以往,多了些上位者的气势。
在九界的数年里,把一个纯粹的小男孩,打磨成了成熟老练的少年。
“寻无泪,还不速速回到九界,去向罗三叔问好?”熙子言望向寻无泪。
寻无泪面色煞白,满头大汗,甚至都坐不住轮椅了,周身颤抖个不停。
怎会如此?
他想过许多可能,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点。
他的确在九界有人,故而敢这般嚣张。
但那罗三叔,实力地位,更胜一筹, 寻无泪可谓是苦不堪言。
方狱蓦地转头看向寻无泪,眼神里充斥着不悦之色。
若非寻无泪解决了映月楼, 他又怎会贸然攻打东洲?
怎知寻无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映月楼杀手们搞不定,这才几天,九界就下达命令了,真是可笑。
方狱亦不知,局面会转变成如今的样子。
是侥幸吗?
还是实力?
方狱半眯起阴鸷锋锐如鹰隼的眸,望向了夜神宫外的女子。
还是如火的长衫,丝绸般的银发,面上浮着三分清雅笑容。
方狱心里开始打鼓了,这一战东洲,究竟孰胜孰败?
12去 不过——
方狱笑了,狰狞扭曲的笑容,像是毒蛇吐着蛇信子。
若是轻易取胜,倒是无趣得很,唯有棋逢对手,势均力敌,才是一场叫人血液沸腾的战争。
再看寻无泪,满额冷汗,双手握拳,百思不得其解。
实在是想不通,在九界的罗三叔,是个一毛不拔的人,寻常人物都请不动的,今日如何管理起此事了?
寻无泪眉头紧蹙,仰头望着熙子言,只觉得这其中一定有古怪。
寻无泪一瞬的慌乱无措后,逐而镇定下来。
他与九界守护者对视一眼,旋即望向熙子言,说道:“熙阁下,罗三叔下达的命令,在下不敢违抗。如此说来,映月听命于映月圣女是无罪的。只不过嘛,妖域魏将,未经九界允许,跨越位面,来到诸神天域发动战争,这放在九界,可是大罪。对于魏将之罪,罗三叔应该没有异议吧?”
闻言,九界守护者频频点头,表示赞同:“寻兄此言甚是,如罗三叔所说,映月杀手无罪,那魏将的罪,可必须治。魏将如今畏罪潜逃,罪加一等,东帝窝藏罪犯,亦是同罪。”
说罢,九界守护者心神一动,本源之力散开,却见一端被轻歌与南雪落攥住的九天捆神链,散发出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