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主自找无趣了好几次,自然不会再去热脸贴着冷屁.股。
却看天启夫妇,正与黑暗殿主、幻月宗主几人谈笑风生,好是乐趣。
不知是不是错觉,神主总觉得,天启夫妇二人偶尔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难言的敌意。
天启海与神域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他跟天启王也有点交情,不至于这样。
神主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茶水。
巨坑里,数万被毒哑的三宗弟子发出无法辨别的呜咽之声。
叶青衣处理完一切,走向神主,单膝而跪:“神主,酉时将至,该行刑了。”
魔骨火,树开油,数万生命将为黄土一抔,魂归东去。
神主点点头, 威严道:“行刑。”
“且慢。”
突如其来的打断声叫人怔愣住。
定北郊上的所有人,全都下意识地看向天启夫人。
只见夫人摘下脸上的面纱,露出一张五官精致的脸。
“天启夫人可有异议?”叶青衣问道。
夫人走至巨坑旁,颇为不忍地看了看巨坑里的三宗弟子们,轻微摇头,叹息道:“这些孩子,都还年轻呢……”
夫人一声关心的话,却叫所有准备死亡的三宗弟子,泪流满面,感激地看向夫人。
哪怕夫人不能拯救他们出水火,一声叹息,足矣让他们安心赴黄泉,至少心不再是冰冷如霜的。
“我知夫人怜悯之心,只是这些人身患半妖之病,不得不处之刑罚,否则无法向天下人交代。我主也知这都是鲜活的生命,而他们也都是神域的子民,若非万不得已,我主绝不会下此痛心的命令!”叶青衣眼眶微红,好似真心心疼那些弟子们。
夫人淡淡地望着叶青衣,陡然间,不再温柔如水,目光变得锋利逼人。
就连周围的风,好似都已急骤起来,冷锐如刀剑之风。
“夫人,神域命令,酉时行刑,不得误了时辰。”叶青衣知道神主等不及了,便道。
夫人微笑:“我知此事的严重性,只是,东洲女帝还没到来,此刻行刑,似乎不大好?”
定北郊上的诸人,早已忘了那叱咤风云的东洲女帝,听见夫人的话,脑海里才逐渐有了一个风华绝代的轮廓身影。
“听说神主把定北郊的请柬送去了东洲,那么,就该等到东帝前来,再行刑也不迟呢。”夫人又道。
天启王点了点头:“神主,夫人所言极是,殿主,你如何看?”
“那便等东帝来,反正神主也不差这么点时间。”殿主慵懒道。
神主听到这些话,面具下的额头青筋暴起,怒气陡生,疯狂蔓延开来。
神主之所以会给轻歌请柬,也是思前想后考虑颇久,但他没想到,这也掣肘了自己。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天启夫妇,为何执意等夜轻歌的到来?
神主的脑海里隐隐约约出现一道灵光,奈何捕捉不到,依旧是糊涂的状态。
“东帝年纪尚小,东洲成为独立之地的时间也很短,她只怕什么都不懂,也管不了什么事。而今天启神域四部钟林的人都已到齐,便不必等东帝到来吧。半妖之病涉及数万人,此事不得马虎。”叶青衣语气里,有着自己的偏见。
她承认夜轻歌是个天才,只是想到这一家人幸福温馨,而自己断臂孤独,便心生憎意。
“叶大护法,谁说本帝管不了的?”
一道清冷的喝声,从天而来。
只见寒烟四起,如覆云雾。
刹那间,所有的人俱都站起,循声望去。
映月楼数千杀手在长空中铺道,轻歌身着华服,头戴珠钗,坐在那轻微摇晃极致奢华的轿辇上。
轻歌斜卧于轿辇,长指轻托脸侧,似笑非笑,戏谑而讥诮地望着叶青衣,漆黑美眸,暗藏一道惊骇的杀光。
十一等杀手,抬着轿辇落地。
轿辇两侧,分别是九辞和雪女在护法。
柳烟儿走过去,在轿辇前行了个礼,而后朝轻歌伸出手。
“东帝,此乃定北郊。”柳烟儿轻声说。
轻歌浅笑,玉手柔弱无骨,轻放在柳烟儿的手背,优雅地走下,笑望着一众人。
最终,轻歌的目光看向了叶青衣,似两道直射的光,似能洞悉一切。
“叶护法,您说说看,本帝不懂什么,又管不得什么?”轻歌满面笑意,看似毫无威胁,实则满是危险!
叶青衣看着轻歌,目光微闪,四肢发寒,竟无法言语。
而旁侧的殿主等人,都在好奇地打量着轻歌。
虚脸埋了下去,不敢去见黑暗殿主。
“阁下便是东帝?”天启夫人走来,满面慈和,双眸微亮,好奇地望着轻歌。
她是这几日才知道东帝便是月姬的事,就去寻找夜轻歌的各类资料,发现此女乃人中龙凤。
本以为传言已是夸大,没想到现实一见,东帝之风华,叫夫人另眼相看。
“正是,这位想必就是天启夫人了。”轻歌笑了:“晚辈轻歌,早便慕名,今日一见,实在是晚辈之幸。”
夫人捏着帕子,笑得乐开了花:“你这丫头,面和心善,伶俐得很,真是讨人喜欢。”
“夫人,你与东帝是旧相识?”叶青衣敏锐的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问。
闻言,神主亦是竖起耳朵来听。
天启夫人对夜轻歌过于热情,让人不得不怀疑俩女之间是否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旧相识?还别说,我与东帝真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听说姑娘善解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