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宇文述就带着骁果禁卫突出了宇文弼的攻击范围,来到了第二队,贺若弼防守的地段。
前队士兵发现了前方的异样,领队一个叫陈智略的旅率急忙吹起了号角,询问宇文述是否进攻。
听到前方传来的号角,宇文述得知前面有重装步兵持长槊相阻,略微思考后,宇文述果断下令,道:“列阵!排与排之间拉开二十到三十丈的距离,给我冲过去!”
“呜~~!”
“呜~~!”
得令的骁果禁卫旅率陈智略按照宇文述的命令,指挥着麾下的骁果铁骑在奔跑中变换阵型,准备强行碾压过去。
贺若弼站在最后一排的高处,表情严肃地望着前方,身旁唯一的亲兵正大声地为贺若弼报告着敌军距离长槊阵的距离。
“报!敌距我三百步!”
“敌距我二百步!”
“一百五十步!”
在贺若弼的亲兵报到一百五十步时,对面的陈智略也同时大声喝道:“预备!”
随着陈智略的话落,前锋五百名骁果禁卫同时拉起了弓弦,或对准对面的长槊兵,或对准天空。
“一百步!”
“预备!”
“放!”
在贺若弼的亲兵报到一百步时,陈智略和贺若弼几乎同时下令道。
得令的长槊兵除第一排双手持槊,半蹲着,以槊尖指着骁果禁卫外,后面九排的长槊兵皆拿起了身边插在地上的断槊,准备开始助跑。
而骁果禁卫们则一股脑儿将手中的羽箭倾泻向对面的长槊兵们。
但贺若弼特意让前十排都穿了双层铠甲,除了极个别倒霉被射中了面门或者脖子的士兵,绝大部分仅仅只是受了皮肉之伤,有的身上插了七八支箭,但却丝毫不影响起行动。
“三十步!”
“投!”
“收!”
在贺若弼的亲兵报到三十步时,陈智略和贺若弼又是几乎同时下令道。
天空中,随着箭雨的停止,近百根断槊铺天盖地的向骁果禁卫们砸来。
训练有素的骁果禁卫们都是力大无穷、号称双拳站人、臂上走马的精锐,他们在看到断槊的一瞬间,不用陈智略下令,纷纷各显神通,有的兜里藏身,有的用长槊拨打断槊,有的举起了骑盾,总之,没有人退缩,也没有人畏惧。
虽然骁果禁卫们的应对已经很好了,但近百根断槊可不是羽箭那点威力,凡是被断槊扎中了人或者马的,不无是人仰马翻,这一波断槊,直接就扎翻了三四十骑,给行进的队伍带来了混乱。
但这些骁果禁卫们骑术颇高,纷纷都能带转马头,从同伴的身边跨过去,继续向长槊阵冲去。
很快,骁果禁卫就驾驶着每小时高达五六十公里时速的马儿,撞向了贺若弼的槊阵。
毋庸置疑,这是属于钢铁洪流的碾压,第一排的长槊兵就在哪一刹那间,全部报销,然后骁果禁卫们去势不减,继续撞向了第二排,第三排,第四排。。。
多亏贺若弼排与排之间距离拉开得合适,而且中间还放了不少障碍物,有效的阻止了铁骑的冲击速度,这些骁果铁骑们虽然精锐、悍勇,但在冲破第八排后,终于完全失去了速度,与第九排、第十排纠缠在了一起。
见此良机,贺若弼果断下令道:“第十一到第二十排,给我顶上去,决不能让他们突过来!”
“第二十一到第三十九排,弃槊,持刀给我冲进去砍马腿!”
随着贺若弼的一声令下,形势很快就往贺若弼一方倒了。
骑兵失去了速度,甚至还不如步兵。
特别是在这种宽不过三丈的山路上,骑兵根本施展不开,失去了速度后,宛如待宰的羔羊,在贺若弼一方槊捅人、刀砍马腿的战术下,很快战场上就堆积了一片尸体,有人的,也有马的。
“鸣金,让陈智略撤回来。宇文导师何在!”
宇文述望着前方的战斗,眼中直皱眉,说实话,要不是这个地方太窄了,自己理都不会理这槊阵一下,现在却不得不强行突击。
“末将在!”一个身高八尺、体型硕大、皮肤黝黑,手持巨斧,一副鲜卑打扮的宇文述的部曲宇文导师应声而出。
宇文述下令道:“在陈智略回来后,你点五百骑继续冲,但不要勉强,失去速度后,马上退回来!”
“得令!”
宇文导师抱拳得令,打马去点兵了。
很快,陈智略带着麾下剩余的骁果禁卫退了回来,宇文导师率领三百骁果铁骑开始了新的冲锋。
“将军,我。。。”陈智略来到将旗下,面目羞愧、小心翼翼地向宇文述试探道。
宇文述看都没看陈智略一眼,下令道:“立即重整队伍,补足五百骑,在宇文导师回来后,你继续冲击!”
“诺!”陈智略脸上狂喜,大声应诺道。
果然,在刚打退陈智略后,贺若弼还来不及如何部属,宇文导师就率领五百骑冲了过来,在付出极大地代价,打退了宇文导师后,陈智略又率领五百骑再次向贺若弼的槊阵发起了冲锋。
“顶住!顶住!”
“弟兄们,给我顶住!”
贺若弼此时脑海里唯有“顶住”二字,但望着节节崩溃的防线,贺若弼知道自己已经尽力了,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跟随自己和刘仁恩征战多年的精英部曲,眼见他们即将面临全军覆没也仍不放弃,进行着殊死抵抗。
于是,贺若弼生平第一次违反自己的最大化目标,下令道:“第四十排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