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笑话,太可笑了!”他笑的眼角有泪。
“八哥,你怎么了?八哥!”不管九皇子怎么叫,他始终是在狂笑,笑的九皇子一头雾水。
片刻之后,他恢复了平静,复又低下了头,向楚冉伸出了手,“靴子给我吧。”
他俯身穿好靴子,站直身,整理了衣衫,“走吧,随我去见见父皇!”
说完没有等任何人,便昂着胸迈着沉稳的步子,向城楼走去。
九皇子向着楚冉一挥手,示意他跟上,自己也跟在了八皇子身后。
几人上了城楼,八皇子站在前面,九皇子在他身后站定,楚寒篪极认真的看了一圈四周,目光充满了留恋,每一眼都看得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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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绶大军到的同时,清绾、九皇子两人各自一骑,一路飞驰到了城楼下,皇帝眼角瞥见两道身影,回头便看见清绾和九皇子,两人到了自己面前,下马请安,“皇上...”
皇帝一拂袖,“起来吧...”
九皇子答道:“姜绶大军已到!已在城外阻断襄侯人马!”
皇帝面上一喜,看着九皇子的目光也带上了赞许,“做的好!”
皇帝还是第一次认认真真的去看这个儿子,过去他总是窝在老八身后,从不突出,相对于老八的锋芒毕露,他则是沉静从容,整个人仿佛入鞘的宝剑,有了不可夺的光芒。
九皇子站了起来,却并不见喜色,九皇子形容沉重,心事重重,皇帝诧异,不由问道:“老九,你怎么了?”
九皇子复又跪了下去,低着头,沉声道:“父皇,儿臣与八哥一母同胞,从小一同长大,八哥做出此等悖逆之事,儿臣甚为心痛,但是八哥是儿臣的兄长,是母妃的儿子,母妃已经为了八哥付出了太多心血,若是这个儿子折了,母妃也会去了半条命,求父皇看在母妃的面上,给八哥个机会,让儿臣去劝降八哥,若是八哥降了,希望八哥能给八哥一条活路!儿臣求父皇了!”他一个头已经深深的磕在地上,再起来时,额头已经红肿一片,可见其用力。
皇帝冷着脸,没有出声,他已经有一个头磕了下去,“父皇!儿臣求您了!”
他的额头已经流血了,皇帝看着儿子如此痴、如此重情重义的样子,他暗叹一口气,“罢了,你去吧!只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若是不能劝降,朕便举兵攻城!”
“谢父皇!”又是一个头磕在地上,他站起身,进了宫。
清绾则安静的走回鸾飞身边,鸾飞看着女儿,心里忽生一种女儿长大了,不再是爬在他膝头的小姑娘了,就算有一天自己和丈夫不在了,她也能活的很好了。
清绾看见母亲平安的在眼前,也长出了一口气,心头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皇帝大手一挥,众人原地修整,等着九皇子的动静。
四周寂静无声,时间一点点地走,突然见城头上站上了人,众人抬起头,便见八皇子站上了城楼,八皇子看着底下的众人,高呼:“父皇!今天我败了!但是我不甘心!是我算计了一切,却忽略了身后的刀子!父皇你老了,你也有防不住的!虽然我败了!但是你也没赢!我不是输给你!我会看着!看着你失败!”
说完他狂笑起来,皇帝看着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冷,目光阴鸷,“冥顽不灵!”
老八指着他狂笑不止,就在皇帝再一次警告他的时候,“你再不降,朕便下令攻城!”
老八站直了身子,“想要我降?绝不!”然后纵身一跃跳下了城楼,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喊叫声:“殿下!”他摔在了地上。
清绾看着面前前一秒还张狂飞扬的八皇子,转瞬间成为了面前的一团烂泥,血肉横飞的样子,还是深深的震撼了她。
皇帝看着面前的血色,也没有说话,那天过了好半晌,皇帝才下令让人为八皇子收了尸,然后进了皇宫。
城楼上,司南笙趴在城墙上,看着城下,哭的泣不成声。
不远处的御书房旁边的宫殿里,也传来了哭嚎声,“夫人!你为什么要自尽呀!”
白筱竹一根白绫拴在梁上,上吊自尽了,被发现时,身子已经僵硬了。
皇帝片刻未歇,连下诏令,先是处置了襄侯祖孙,念在襄侯过去的功劳,给予流放,接着斩了九门提督,然后派姜绶、骆均、蒋厚翔、孙思恪、及姜绶手下副将陈思分兵前往邺城附近五城,若是几城知府降,当即斩杀,若是不降,满门抄斩。
雷霆之势而下,当天便有两位知府闻风弃城先逃,姜绶几人所到之处,五城皆不堪一击,一夜之间落入囊中。
皇帝指派了新任知府前往五城上任,姜绶等人连夜赶回邺城,接着皇帝便是大兴封赏,封了五皇子、九皇子为亲王,并着九皇子统领九门提督一职,然后是姜绶等人,先是封了姜绶为总兵,蒋厚翔与孙思恪调离皇陵,接管湘南大营,分别任副将、参将。
骆均接任西北大营统领将军,即刻前往西北接替韦建,罢免韦建统领一职,回京述职。
一夜之间,朝廷万象更新,所有依附过八皇子的朝臣,皇帝予以宽恕,对不肯依附的阮相等人也更为倚重。
与此同时,八百里快骑带着消息传回了京城,怀柔再一次退兵,沈迟身死的消息也随之传了回来,再一次震惊了朝野。
皇帝急召胡之遥运送沈迟棺椁返京。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沈迟身死的消息传到了长公主府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