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发现了徐恙眼睛在盯着哪儿看,他还是不动声色地偏开了头,望着山洞外的雨幕。
雨声淅淅沥沥,徐恙看到殷旬转了个头不看她,眼神无处安放,就停在了他好看的侧脸上。
殷旬的侧脸在模糊的光影下愈发清晰,徐恙盯着他看:“殷旬,我不跑了,能放开我了吗。”
殷旬松了手。
“你的脚受伤了为什么不说?”她蹲下身,翻开他遮住脚踝的裤脚开始检查起来,“这个要怎么处理?我……我不太会……”
“我没事。”殷旬靠着石壁,眸子低垂望着蹲在自己脚边的徐恙,他的脸在没有光的时候也照样俊美得出奇,鼻梁投下的阴影和睫毛所带来的影子构成了一副黑白灰的画卷。
他的外套披在徐恙身上,仅剩的一件单衣肉眼可见地湿了大半。
是刚才追她时摔倒在地时湿的。
“可是明天你还有戏,脚肿成这样要怎么办?”徐恙愧疚地碰了碰他红肿的脚踝,殷旬从来不会拖延剧组进度,可遇上了她之后,三番两次地救她导致更不上进度,她都怀疑老天是派她来惩罚他的。
殷旬因为徐恙的触碰避开了她的手,淡淡道:“小伤,不碍事,你先起来,扶我去那边。”
“好。”徐恙扶着殷旬到石头上坐下,“那我们现在只能这么等了吗?”
“没有别的方法,我现在走不了多远,外面雨下的那么大,出去可能会迷路,只能等了。”殷旬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眉眼中透着倦意。
“对不起,是我太傻了居然会迷路……要是我没有迷路,大家明明可以早点休息……”徐恙低下头,细细想来要是她不乱跑,找厕所的时候多问问路或者让易泽衍一起去就不会有这回事。
“不管是谁迷了路,我们都会尽全力找的。”殷旬摸了摸她的脑袋,“不用有负担。”
徐恙抬眸静静望他,唇角的弧度不断扩大:“殷旬,你好温柔。”
“……”殷旬闭唇不语。
“说起来为什么你的手那么烫?”刚才她就发现了,殷旬握着她手的时候,他掌心的温度意外的要高出好多。
“没事。”
“你总说没事,但是真的没事吗?我又不是小孩子那么好骗。”徐恙说着抓住他的手,果然,是不正常的高温。
殷旬看着自己的手莫名其妙被徐恙抓在手里,想抽回,不料她力气挺大,他无奈:“放开我,徐恙。”
“你是不是冷?你的衣服给了我,我现在不冷,我脱下来。”
“你穿着,我没事。”殷旬语气强硬。
“都这么烫了还没事?你是不是傻了?”徐恙转而用手撩开殷旬额前的发,掌心抵着他的额头,好热,“明明就那么烫,你还说没事?”
她边说边脱下衣服,也不管殷旬的拒绝,把他裹了个严实:“穿着!”
“你……”他想说的话被徐恙强势的动作打断,他确实觉得有些不舒服,但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反倒徐恙弄得比他还着急担心。
“好了我也有点冷,要不我抱着你,我们相互取取暖?”徐恙笑眯眯地张开双臂抱了过去。
殷旬一愣:“你的目的其实是这个吧。”
“反正这儿也没人看到我们,抱一下又不会怎么样,还能强身健体,不好吗。”徐恙十分不要脸的整个人贴了上去,这放在其他女人身上,可是要被面前男人炮轰的。
“强身健体……”殷旬被迫怀里塞了个人体暖炉,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殷旬你身体在发热欸,怎么办,我觉得你发烧了。”徐恙手停不下来,摸了摸他的脸,“说不定我们两个都要发烧了。”
殷旬确实觉得脑子昏昏沉沉变得有些重,他轻轻按着徐恙的腰,上下睫毛已经在打架了:“嗯,或许会发烧吧。”
“殷旬你可别睡着啊,你要是睡了我也会一起睡着的。”徐恙捧着殷旬的下巴,见他的眼睛已经半合,凑上去想把他的眼皮撑起来。
殷旬任由她的手在扒他的眼皮,眼梢染着些许笑意:“为什么。”
徐恙得寸进尺搂住男人精瘦有料的腰:“我怕你睡过去我会干坏事。”
“你要干什么坏事。”他没把这事当真。
“那怎么能告诉你。”徐恙硬是逼自己和殷旬说话,实际上她也快要睡过去了。
理智告诉她现在不能睡,这一睡说不定就再也醒不来了。
山里头指不定会冒出什么野兽来,要是到那时候岂不是两个人一起完蛋,再怎么说,她也想要保护好殷旬。
殷旬很少生病,像现在这样身体发热的感受,只有在小时候有过,成年以后,他已经不记得生病是什么感觉了。
生病会让人软弱无力,变得极容易被入侵,不管是身体还是感情,都会变得脆弱。
他不想生病,更不想承受被控制的无力。
“殷旬,你最近一次生病是在什么时候。”徐恙突然想到。
“大概是在三年前吧……”细细想来,近几年他并没有生过什么病,就连小感冒都没有,虽然演戏压力大,但是他都很好的调节了过来,生活上也是劳逸结合,这么讲来,生病的概率对他来讲还真的极低。
“三年前?你身体这么可怕的吗?”这么长时间不生病那可不太行,再怎么说也要生几次病吧。
“我有在锻炼。”殷旬认真回答道。
徐恙道:“现在你有机会生病了。”
“我是不是还应该感谢一下你。”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