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皆畏危惧死,卧虎山的贼人杀人时心狠手辣,毫无人性,但等到死亡轮到他们之时,便一个个哭爹喊娘,跪地求饶,想要祈求一条活路。羽涅冷眼看着他们这一幕幕可笑的动作可笑的语言,心里不为所动,杀人者人恒杀之,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他们既然以杀人为乐,那就要做好被人杀的准备。
羽涅为报仇而来,自不会心慈手软,通通送他们归西了。这一次杀人,还是一次性几百人,羽涅心里不但没有压力,反而觉得畅快淋漓,大仇得报的快感。
他们杀人,他杀他们,若有一日,有人来杀他,他打不过就跑,跑不掉就拼,拼不过就死,死就死了,他绝不会像这些人一样卑躬屈膝,跪地求饶。
不过是一场轮回罢了,看谁能笑到最后。
羽涅杀了那么多人,心里没有丝毫影响,只是在想起自己久未谋面的父母,心里生了许多愧疚之情,父母给了他生命,爱他养他,而他却没在他们最需要他的时候回来,自己还真是不肖!
如今大仇得报,自己家已经毁了,羽涅心里不知该去向何处,想了想,还是回心缘观安心修行吧!
他刚从观内出来时,不过是练气而已,现如今却已然筑了基,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他御剑飞行,只花了几日便来到了一座山上。
心缘观就在此山之上。
羽涅下了剑,徒步上山。
石阶蜿蜒曲折,从山脚下慢慢旋绕而上,直通山上观里,石阶两旁,绿草野花,古木参天。这条石阶是他师傅与他一起铺成的,为的就是方便山下的村民上下山行走,若有人家中有不详之事发生,远道而来,更是可以直接由此到达道观,不需寻人问路,在山中寻找,节约时间。
那一个个石阶上,承载着羽涅的过往,孤单地看着曾经的他,从上面嬉笑狂欢而过的面容,如今也默契地引领着他那孤单抑郁的脚步默默跨过。他抬脚间,微风迭起,掀起石阶上纷飞的灰尘,灰尘落下,落在石阶的外部,可是尘埃焉能落定?
羽涅默默踏过道道石阶,周遭景色视而不见,脑中慢慢想起曾经在这条石阶小路上发生的故事。就这样不知不觉中到了尽头,他抬头,看到了“心缘”二字。
道观的大门打开着,上面羽涅走时贴的纸条被人撕下了。
有人进来过!
羽涅匆忙走了进去。
观里和他数月前离开时一样,院中事物未变,羽涅径直走到正堂,当看到师傅的灵牌未动时才松了一口气,观内一切都可拿走都可损毁,唯独这灵牌是绝对不允许人动的。
羽涅放下心来,这时候忽然耳边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宛若潺潺清流,令人有心旷神怡的舒适感。
“谁在弹琴?”
带着疑问,羽涅随着琴声寻了过去。
穿过正堂来到后面院子里,隔着一道回廊,羽涅远远地看见屹立在院子中央,一颗梧桐树的下方的石桌上,一个一身淡紫色长裙着装的少女正轻抚琴。
那少
女皮肤白皙,乌发如云,发丝摇曳在两旁,即使只是侧脸,仍让人觉得极美。
石桌上陈列着一架白玉古琴,少女修长而优雅的双手轻轻抚过琴弦,抚起了层层泛着涟漪的乐音,音色犹如一汪清水,清清泠泠似夏夜湖面上的一阵清风,又似山中溪水,潺潺流淌,时有鸟鸣山涧,引人心中松弛而清新。
一只通体羽翼淡黄的小鸟站落在琴旁,眼中颇有灵性,它的小脑袋摇摇晃晃,随着琴声而左右摇摆身子,似沉醉在琴声中。
琴声如此清新动听,羽涅不忍心打断,于是站在远处,默默倾听,这些时日的境遇使得他的心境已乱,而此刻听着这清新的琴音,他的心境在慢慢平复下来。
一曲终罢,那少女玉回过头来,说道:
“哪里来的小道士,来我心缘观干什么?”
她肌肤胜雪,双眸犹似一泓清水,看上去也只比羽涅大上两三岁,但说话语气却颇为老气,既显得冷傲又显得灵动。
羽涅这时回过神来,听到少女的话,哼了一声说道:“我还没问你呢?你在我心缘观干什么?”
那少女一愣,道:“你,心缘观?”
羽涅朗声说道:“没错,这心缘观是我的,我是这儿的第二代观主。”
少女笑道:“你是心缘观观主,那我呢?”
羽涅说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但家师是至木道人,不久前仙逝,我又恰好有事外出,等回来时道观却被你占了。”
少女撩了撩额前的发丝,呵呵一笑说道:“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了?我偏偏说不是你的,我才是二代观主。”
“家师才仙去不久,你们这些歹人就欺上门来,见我一弱小女子,就要夺我观来占我田!”
她说的凄凉无助又忧伤,泪眼欲滴,若不是羽涅是心缘观的人,怕是真是信了她的邪。
羽涅也不恼,冷眼看着少女的表演,徐徐说道:“这道观是我师傅与我亲手建的,一砖一瓦都是我们一个一个摆放的,你竟然说这是你的。那好,你可知你就你身后的屋顶是由多少行瓦片吗?”
少女一愣,下意识地往屋顶上看了一眼,阳光正好处于屋顶的正上方,晃了她的眼,她一下子没看完。羽涅接着说道:“你别看也别数,你直接说有多少行?”
少女一听,哼一声道:“不看就不看!”她嘴上说着不看,暗自偷偷的神识一伸,就要把后方的屋顶扫个遍。
羽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