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干巴巴地笑了两下：“这样的东西有人信吗？”
徐清来哼了一声，冷眼看向她：“你再看看下面的图！”
这篇文章的配的照片着实让安心吃了一惊。那里面有她在法国时和不知名中年男人的合照，她都忘了那人是谁了，但他现在被标注为“圈内大佬”；还有她挽着徐三叔胳膊的照片，这张她倒是记得——当时她另一只手还挽着红姨呢，怎么被截掉了……
这些照片，基本都是没怎么公开过的。对于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来说，确实很有说服力……
“安小姐，你觉得我们的合作方看到这些消息会怎么想？还有，你觉得路一白的粉丝看见了又会怎么想？”
安心耸拉着肩膀没说话。得，她又变成“安小姐”了。
和路一白单独见面让人拍个正着，这是她的错。可要是有人定意使绊子，借题发挥，这也不是她能控制的呀。
“知道这稿子是谁发的吗？”她小声问。
徐清来眯着眼睛没回答，似乎也在思考一样的问题。他把手从裤兜里拿了出来，轻轻在桌面上敲击着。
“先放出你和路一白的照片，等粉丝有情绪后发了你的黑帖，在热度最高时又抛出这些照片，这个节奏真是……这样，我们先发个声明。”
“对，黑我也就算了。还连我爸妈和你爸妈一起黑，必须声明！”安心气鼓鼓的。
“不是这个，”他摆摆手，坐回到椅子里，“路一白的公司已经发了声明，我们要针对那个发声。”
路一白发声明了？这么快？
安心打开手机，“路一白澄清”等字样的热搜很是显眼。
代表路一白先生发表声明：
近来，网上流传的我司艺人路一白夜会某女演员的照片实为综艺拍摄，除合作外两人无任何私人关系。请别有用心的人士停止一切炒作和偷拍行为，我司保留法律诉讼的权利。谢谢大家的关心。
安心抱着手机愣了好一会儿，才把“某女演员”和自己联系起来。
“什么意思啊？”她自言自语。
“什么意思？”徐清来似笑非笑，“‘别有用心的人士’指的就是你啊，人家在说我们炒作！”
“我不知道是谁偷拍的，我没有——”
“问题是别人认为是你在炒作！况且现在爆出那些新闻，你觉得路一白会想在这个时候被扯上关系吗？”
他……也是这么想的吗？他也相信我是“别有用心”么？
“声明你打算怎么发？”
“别人先把关系撇清了，那我们也要说得更清楚一些。你的真人秀不拍了，公司会去交涉的。”
安心张了张嘴，半天才艰难地发出声音：“不……不拍了？”
徐清来没说话，他慢慢皱起眉头来，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望向安心。他的眼睛寒如深潭，里面仿佛有一些危险的情绪在蛰伏。
“或许，这个综艺对你来说，不只是‘工作’？”
安心垂着眸子没有说话。这人总是这样，一句话就能说到点子上，戳得人又痛又窘迫。
“可对别人来说，工作就是工作。你只是，‘某女演员’。”
他的声音很轻，却炸得安心心头一跳。她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却发现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
“徐总，你要的资料好了。”
是公关部的罗经理。似乎觉察到气氛诡异，他放下文件就逃命一样离开了。
徐清来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文件上。安心扭身背对他，打开了微信。
“不是我找人偷拍的。”她咬着嘴唇发出这句话。
过了好一会儿，对方都没有回消息。她看着昨晚他发来的“那哪天我带你一起打游戏啊”，一时失了神。
她啪啪又打出另一条消息：“公司要我退出综艺了。”
这次那边倒是回得很快，只有一个字：
好。
这个字重重落在安心心上，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略加思索，她又回过去两句话：
你不方便说话吗？要不要找个机会见一面？
屏幕上方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安心抓着手机，感到喉咙发紧，心跳加速。
。
“不必了。”对话框里终于出现了文字。
刚才还在狂跳的心脏仿佛被冻住了。安心发出一声听不到哂笑，然后没有犹豫任何地清楚掉了所有的聊天记录。
她转过身：“发声明吧。”
徐清来盯着文件，两眼发直，好像根本没听到她说什么。
“安心，你和傅盈盈有接触吗？”
“啊？”安心歪过脑袋回忆道，“没有什么接触。就上会发布会碰到了，人挺和气的。哦，她还和我撞衫了……”
“我早该想到的。”徐清来摇摇头，眼里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她也一直很想拿到代言人的title，只是dg在考察你们，还没决定”
“你想给我接的新代言是dg？”安心又惊又喜，随即反应过来另一件事。
“你是说……傅盈盈在黑我！？”
“没错。你动了她的蛋糕。”
以前被忽略的细节涌入脑中。韩煜否认的短信、爱琳困惑的神情、还有那看似不经意的询问……
“哎呀！搞错了！”安心懊恼地叫起来。
“什么？”
“是傅盈盈，就是她！那篇说韩煜和我的黑帖也是她发的，怪不得，怪不得爱琳那天问我——”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徐清来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划过文件，“刚来公关整理了黑帖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