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课毕乘马车回府,杜蘅用完饭,简单梳洗就歇息了。
一连上了数日课,眼看就要到修沐日了。
杜蘅用罢午饭,又踱步穿过小径,来到几日前和子恒相约的地方。
许是来早了,子恒还未到。
杜蘅转了一圈靠着大树坐在了草地上,听着潺潺流水,看着树缝漏下的光影,目光迷离竟不觉睡去。
正梦到儿时,父后牵着自己的小手去农庄度假,也是这光影,草坪也是那么的青翠。
“父后!你别走,别离开月儿!”
梦中杜蘅一把抓住了父后的手。那手掌那么大,那么的温暖,杜蘅把脸紧紧贴在了父后的手上。
“嘶,什么东西?”
突然觉得脸被什么东西硌着了,杜蘅忙睁开眼。
哪里有父后?
只见自己紧紧抓着子恒的手,他手上的碧玺手链在阳光下闪着夺目华彩。
原来刚刚梦中拉着的手竟是子恒的,是他的碧玺割到自己的脸才醒来。
只见宣儿吃惊的张大嘴巴指着杜蘅,不觉想到:“天知道王爷是最讨厌别人触碰他的,尤其是女子!”
杜蘅立马清醒过来,忙不迭松开子恒的手,低头整理衣服。
却没注意到子恒早红了脸,一时缄默不语。
待杜蘅站起来,子恒方理好心绪,笑道:“月儿梦见谁了?爱郎么?他叫傅后?”
一连三问问懵了杜蘅,半晌方知子恒误会了,笑道:“子恒,你误会了!什么爱郎,那是我的父……那个附近的邻居。”
突然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杜蘅,不是苏月,又怎么能说出自己的父后呢!
看见杜蘅欲言又止、语态牵强,一向温润如玉的景王爷竟然生出一丝不快,一丝酸涩!
“原来是邻居,改日定要登门拜访,能得月儿青睐的定然与众不同!”子恒正容道。
一边宣儿的嘴巴张的更大了,他惊愕的看看王爷,又看看杜蘅,心道:“王爷什么时候喜欢到别人家串门子了?”
“哎,那个不是……,他不在这……。”
“哎,算了!”
“既然怎么都说不清,那就干脆不解释了!反正治好子恒后,也不一定能常见面的。无碍的,无碍的。”
杜蘅打定主意再不开口,叫子恒屏退左右,闭眼调匀呼吸配合她治疗。
其实是怕子恒看见悠悠乙射线发出的白光,故而多此一举。
子恒见杜蘅掉转话头,无奈只得叫宣儿带下仆退下,乖乖闭上眼,平顺呼吸。
杜蘅入冥催眠子恒,再启开乙射线,只见白光升起,杜蘅沿受伤的经脉来回移动,不停修复受损细胞,没多时,白光耗尽,悠悠自动关闭。
杜蘅长吁一口气,装做收功叫醒了子恒。
子恒觉得仿佛在温泉水中泡过,浑身暖洋洋的,久没知觉的下肢竟然有了丝麻痒的感觉,不由心中大喜。
杜蘅叫来宣儿,嘱咐暂时不能移动,稍待半个时辰再下山。
宣儿见王爷的腿终于有知觉了,欢喜不禁,忙点头称是。
交代完宣儿,杜蘅就别过子恒回学堂去了。
转眼几天过去,又到了该给子恒治疗的日子,屈指一算已是第三次了,再有两次子恒就能站起来了。
想起那个白璧无瑕的男子,真如诗经所言“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如果他能站起来,一定会很开心吧!”
从此还可以再骑马,在马上射箭。想着子恒在马上的英姿,杜蘅不由加快了步伐。
刚踏上小径,就听见身后有人唤她:“阿……蘅!”
听到这个叫声,左心口又莫名一阵绞痛,杜蘅忙停住脚步按住胸口。
身后那人衣诀一闪,已来到杜蘅面前。
右手拉过杜蘅的小臂,杜蘅一闪让过,来人的袖口扇在杜蘅的院服上响起“啪”的一声。
“原来是表哥啊,找我何事?还望表哥不要叫得那样亲昵,免的让人误会!”杜蘅冷冷道。
宗希眼神沉沉,似乎要看进杜蘅心里。杜蘅不由身心抗拒,寒芒直视过去。
良久,宗希才慢慢道:“那日叫听墨找你,你为何不来?”
杜蘅掸了掸衣服,淡淡道:“表哥如今可是二妹妹的未来夫君,怎可随便见大姨子,如若一个不慎传出个二女争一夫的名声,表妹我可还要嫁人呢!”
“更何况自从表妹我撞墙后,头脑清晰了不少,自觉和表哥没什么可说的,瓜田李下,我就先告辞了。”
杜蘅说完,头也不回疾步离去,宗希伸手欲抓,又抓不住什么,只余掌上那抹空气。
杜蘅被宗希耽搁了一会,生怕誤了时辰,暗中提气飞奔,快出小径方放慢脚步。
只见子恒笑吟吟仰头看着自己道:“你来了!”
杜蘅笑道:“路上不小心碰到只恶狗挡路,好容易才撵走了。”
子恒奇道:“这山中还有恶狗?那是要禀告山长叫人驱赶出去,一不小心伤了人可不好!”
杜蘅笑笑说是。
照例屏退左右在小径外守着,杜蘅开始催眠治疗。
少倾,子恒醒来。
虽已习惯了杜蘅的治疗,但每次徜徉暖阳的感觉仍令子恒全身舒畅不已。
今日子恒醒来发现双腿竟然能动了,子恒激动的摸着腿心中感激的看着杜蘅道:“辛苦你了,一定费了你好多功夫!”
杜蘅心虚道:“哪里。”
“再过两次我就可以走路了?”子恒问。
杜蘅笑道:“可没那么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