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这天,陈玉瑶生了一个男孩,长孙无忌库]
长孙府内,无垢抱着新生的小侄子给李世民看,“二哥,你看冲儿多可爱。”
李世民逗着无垢怀中的婴儿,“冲儿、冲儿笑笑,我是姑父。无垢,无垢你看,他在冲我笑呐……”
长孙无忌见李世民像个孩子一样,不免取笑道:“哎,我说世民,这可是我儿子,你既然这么喜欢孩子,还不赶紧生一个!”
“哥哥……你说什么呢!”无垢娇嗔道,霎时脸颊绯红。
李世民看了一眼无垢,“我说无忌,你不就得了个儿子吗,看把你神气的!”说着一手搂着无垢的肩,“等我们生一对龙凤胎,到时候啊,你儿子就给我当女婿!听见没有?”
“好好好……”长孙无忌哈哈笑道。
寂静的夜,床榻之上。李世民伏在无垢身上,若有所思地望她。
“二哥,想什么呢?”纤纤玉手抚摸着李世民那张俊朗的脸。
“夫人,我听说这长安的气候比太原适于受孕,我们也要个孩子吧!”
无垢羞涩地点了点头。
只觉湿热的吻沿着脖颈而下,不知不觉间衣带被解开,身上唯一的遮羞被他滑下……
窗外,月明星稀;屋内,一室奇葩……
义宁二年(618年)正月初一,新年来临,长安城一派祥和的节日气氛。作为皇帝的杨侑,却极不情愿地诏命大丞相李渊可享有剑履上殿、赞拜不名的特权。
李唐大军攻陷长安,立代王杨侑为帝的消息传到扬州,跟随皇帝巡幸江都的朝中诸臣一片惊惶失措。杨广却出乎意外地镇静,淡淡一笑说道:“这原在预料之中。长安失了,还有东都洛阳。他日洛阳失了,还有江都。若是江都仍然不保,还有江南大片锦绣江山,鱼米之乡。神州之大,天下之广,足够朕与卿等享用后半生的,何须忧烦?”
众臣知道皇帝已经心灰意冷,破罐子破摔。不仅无意北还,恐怕连偏安江南也失去了信心,便不再吱声。心中却像压上了一块大石头,阴郁沉闷,焦躁万分。
杨广回到后宫,萧皇后也听到了外间的传言,婉转劝谏:“长安已失,陛下应早作打算,选贤任能,调兵遣将,勿使洛阳、江都重蹈长安之覆辙。”
杨广苦笑着摇摇头道:“非是朕执迷不悟,实在是悔悟也晚了。天下逐鹿者岂只一个李渊,如今是十八路反王,六十四路烟尘。大隋江山已经满目疮痍,不可收拾了。”他将萧皇后拦在怀里,“朕当皇帝十三年了,已经享尽人间富贵,穷极世上奢华。若论享太平之富,极当世之乐,历代帝王数以百计,谁能与朕比肩?贵贱苦乐,更迭为之,亦复何伤?就是有朝一日大宝落于他人之手,朕亦无憾。只是可惜……”
“可惜什么?”萧后颇为奇怪,江山丢了都不足为憾,还有什么可惋惜的?
杨广站起来走到一面铜镜前,镜子里映出了一张剑眉朗目、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他举起右手拍拍自己的脑袋,自我解嘲地笑道:“可惜此好头颅,将不知为何人砍去?”
萧后听得心中“咚咚”乱跳,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却再也无言以对。
为显新年新气象,一月二十二日,李渊命世子李建成为左元帅、秦公李世民为右元帅,率大军十余万人,攻打东都洛阳。
由于杨广的奢靡无度,江都粮尽。随从侍卫,多为关中人,思乡心切,见皇帝朝不保夕,便私下密谋叛乱。
三月,南国春早,江都城里早已繁花似锦,江风和煦,碧水荡漾。
这日一早,杨广带着萧皇后和众夫人,来到桃李争艳、万紫千红的别宫后苑游玩。所到之处,花团锦簇,浓香扑鼻。杨广心中高兴,便令人在花丛树下设宴,铺上绒毡,然后端来肴馔果品、琼浆玉液。他与后妃们席地而坐,相对饮酒。
就在这个时候,便听到乱糟糟的一片脚步声响。司马德戡、裴虔通、马文举等人,率领一队人马,各持兵刃,杀气腾腾地冲了进来。
这班人皆是字文化及的嫡系亲信,今日正是奉宇文化及之命来杀杨广的。这场阴谋弑君篡国的叛乱,已经蓄谋日久。只是杨广终日寻欢作乐,醉生梦死,一直被蒙在鼓里罢了。
杨广看看众人,正要说话,却忽听到一声歇斯底里的哭喊,就见他最疼爱的小儿子,十二岁的赵王杨杲,从苑门处飞似地冲了进来,一头扑在他的身上,号恸不已。
司马德戡面显狰狞,不由分说,一把扯过这个孩子,当胸便是一剑。便听“噗”的一声,血花四溅。那孩子一声未吭,软绵绵地躺在了地上,两只惊恐的大眼睛,仍在直楞楞地仰望着头上那片蓝天。
杨广只觉得肝肠寸断,头晕目眩。见司马德勘又冲他挥起了利剑,一时反而镇静下来,怒声问道:“朕有何罪,以至如此?”
马文举一旁冷冷说道:“陛下违弃宗庙,巡游不息,外勤征讨,内极奢华,使万民涂炭,啼饥号寒,邦国沦丧,烽烟四起。专任佞谀,饰非拒谏,何谓无罪?”
杨广叹口气道:“朕这些年,实在有负于天下百姓,但朕对得起你们!你们跟随朕享尽了荣华富贵,为何还要这样?今日之事,是以谁为首?”
裴虔通当即答道:“普天同怨,何止一人!”
杨广看这个势头,自知杀身之祸今日难免。便又端足了架子,傲然说道:“天子自有天子的死法,何能加以锋刃?取鸩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