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穆心瑜就坐在窗前发呆。
老夫人昨儿没啥动静,这让她很郁闷。让她更加郁闷的是,皇帝这个主角都没出手,景梵这个小角色却一早就在蹦跶了。
紫丹一身浅绿色长裙,懒洋洋的样子,越发标志了。她磕着瓜子,一脸嫌弃,“小姐,这普陀寺的瓜子儿没有咱们穆府的好吃!”
“得了吧,瓜子都长一个样,你是觉得这瓜子儿不是宿将买来的,吃着不香吧!”紫竹在一旁打趣。
她瞥了一眼正在发呆的小姐,眉眼里是深深的忧愁,有一种“自家女儿长大了了感觉”,不然,昨晚宿将跟着九王爷走后,小姐何以眉头一直揪着?真是闹心啊!
穆心瑜听到紫竹的哀叹,转过身来瞪她一眼,又继续转过去了。
楼焰心走不走的,关她什么事儿呀,这紫竹真是皮痒了欠揍!
她想的是老夫人和皇帝那边到底有什么阴谋而已。看,都这么久了,连外面吵嚷了起来,不该来的该来的,都来了,说她跟谁谁谁私相授受咋的,老夫人估计都烦躁了,那皇帝还不出现,莫非今日来普陀寺并非是皇帝授意?
“走吧,再不出去,我那位好祖母该气的得拿斧子劈了我了!”
果然,主仆几个刚走进老夫人的厢房,里边就传出了十分愠怒的声音,穆心瑜含笑走进去,“祖母一大早就发那么大的火气,是谁惹您生气了吗?”
老夫人想起今早的流言,神色凝重地看着穆心瑜,她以为穆心瑜一向乖巧听话,最起码表面功夫也会做好了,没想到她居然在佛祖面前就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甚至私定终生。
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
“你昨儿个出去,有落下什么东西吗?或者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人?”这是老夫人目前能想到的就是这个。
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自然是不信穆心瑜会做出这样的蠢事的。她刚才是气糊涂了!
当然,她也不是真心担心穆心瑜会怎么样,而是担心那个人会拿自己开刀。
“没有啊,心瑜昨儿个一整天都在偏殿为母亲祈福,不曾出去过,没发现丢了什么东西,更没跟别的人碰面!”穆心瑜一脸无辜,为表谨慎,她还特意回头问了下自己身边的两个婢女,“你们有见我丢了什么东西吗?昨儿个出入期间,可曾撞见过什么人?”
“小姐的东西一直是由奴婢保管的,奴婢不曾发现丢了什么。”紫丹看向紫竹。
紫竹接着道,“奴婢昨天除了去食堂领小姐的饭食,就不曾出去过,也没碰到什么人!”
穆心瑜一脸疑惑,规规矩矩地站在老夫人身边,“祖母,可是有什么人见到了我的东西了?”
老夫人忧心忡忡,“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在背后嚼舌根,污蔑咱们心瑜,说什么你在普陀寺与哪个叫什么狗剩的小痞子私定终生了,要不是桂枝提醒,我都还不知道今儿个普陀寺里来了这么多人,真是,真是……”
皇帝祈福的日子,是哪个胆子这般大,赶前来凑热闹,不要命了?
此时,礼部尚书的夫人齐夫人同着另外两名夫人走进来,后面跟着丫环,其中一个夫人问道,“诶,齐夫人,你还有一个丫环呢?”下马车的时候她明明瞧着齐夫人带了两个丫环进来的,怎么这会就一个了,
不怪她要关注这些小事,实在是那两个丫鬟,其中一个长得确实有些磕碜人了,身材也不似正常的女子般娇小,是以她才多留意了一眼。
眼皮一跳,齐夫人暗骂,多管闲事,一个丫环也值得这样注意,皱着眉头不耐烦道:“刚才我发现有个东西忘记带,差她回去给我拿了。”
那“丫头”,可是公主的人啊,她又不能说出来,只得讪讪的笑。
转过头来,正迎上一双笑意盈盈的眸子,水汪汪的深似幽潭,宛若能吸了人的魂魄。
穆心瑜敛衽行礼道:“心瑜见过各位夫人。”
她没有直接问这些夫人为何会在这儿,一说出来就打脸了。她自个儿也在这儿不是?
“心瑜也来了!”齐夫人拉着穆心瑜对着身后的两个夫人道,“你们看看,多标致的一个小姑娘啊,上次见的时候还是在不久前的庆功宴上呢,没想到这才一会子功夫,人又变美了几分!”
其中一个夫人上下打量着穆心瑜,眼神中带着轻蔑道,“这个,就是外头传言在寺庙里与人苟且偷情的那个穆心瑜?”
哪有到了当着佛祖的面儿,对着一个未出阁的女儿说这种话的。穆心瑜冷笑,这就是与齐夫人交好的人,不懂规矩,嘴巴尖刻,每一个字都恨不得将对方说死才好,上一世她被景翼打入死牢时,这位夫人可没少说诛心的话,她微微一笑,敛下眼中的光彩,“夫人这话不知从哪听来的,心瑜一直都是跟祖母在一起的,她在前殿,我在偏殿,寺院的僧人们皆可作证。而且,寺庙是供奉菩萨和佛祖的地方,有哪个生了狗胆子敢在皇家寺院生事?”
那位夫人一下就噎住了,她爱嚼舌根子是不错,但是这里是皇家寺院,皇家戒备森严,能来此地的,绝不会是什么宵小之辈,她要是继续说下去,那就等于说皇上的禁军监管不力,连那起子小人都敢放进来,往大了说可是杀头之罪,皇上她哪儿得罪得起啊。
齐夫人本来是想看热闹的,在口上损损云卿,没想到这丫头看着软糯,实力可不容小觑呢,连忙道,“就是,外面那些个流言怎么能听信呢,肯定是有人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