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贵妃自然更是同意,因为在她的心中已经笃定是有人在暗中搞鬼,目的就是为了将她赶下暂代皇后的位置,所以她坚定的看着天圣帝,赞同道:“陛下,臣妾一定是被人构陷的,如今祭礼已成,臣妾请陛下恩准换套衣着,以证明臣妾的清白!”
德妃病弱的面容上秀眉微微蹙起,也开口道:“陛下,今日之事兹事体大,还是查清楚比较好!”
天圣帝对德妃笑了笑,他开口对着众人,也是对着凝贵妃说道:“祭祀上出现这等事情,又是在先祖面前,若是先祖预兆,朕身为后代子孙自当要谨遵先祖的预示,若是有人陷害,也要查出来,严惩不贷,今日朕一定要在先祖的面前给出一个交代,凝贵妃,你去吧!”
凝贵妃欣喜的点点头,正要离身,却听天圣帝又道:“小顺子,你带着两个宫女去伺候贵妃换装,速去速回。”
凝贵妃脸色一白,圣上此举说是让人伺候她,说到底只不过是怕她在换礼服的时候动手脚罢了当然,她也不否认自己刚才也是这么想的,若是脱下礼服之后,那衣服上的血迹没有了,她便让人毁了礼服,到时候推了人去顶罪,自己最多只是一个管制不当的罪名,比起这“不详”二字来,可是要轻得多了!
然而天圣帝睿智,精明的双眸已经洞悉了她的想法,派了小顺子和两名得力宫女前去,这哪里还有动手脚的机会?凝贵妃暗暗的咬紧牙根,点头谢恩,心中期盼这件礼服,只是被人动了手脚。
下面的百官和命妇们只当听不到上面的对话,皆不敢出言,这等的情景不单是百年难得一见,就算是千年也是难得一见的事,不管是以上哪一种情况,都是让人心惊胆战的事。
众人站在原处,静静的等待着,大家都知道,不管是查出是人动的手脚,还是真正的凤凰啼血,今日这祭礼必然是一场风波要起!敢在开国乾帝的祭礼上惹出这样的事情,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殿中一片静到可以听得到白绸被风吹起发出的轻轻摩擦声时,小顺子手捧着凝贵妃之前穿的礼服,一脸惊惶的走在前面,他的面容上挂着惧怕,连头都不敢抬起,只低头匆匆的朝前走来。
而凝贵妃换了一身偏红色百凤大袖衫,头上的百鸟朝凤冠仍旧不变,依然端庄华肃的走了进来,面上的妆容似乎重新补了补,但是仍然掩饰不了她眼中的仓惶和诧异。
小顺子走到了祭台之前,向前一步,举起手中的礼服,躬身垂头道:“陛下,贵妃娘娘的礼服在此,请陛下查看。”
天圣帝一脸肃色,微微颔首,一旁的礼官便上前将礼服接过来,与小顺子各执一边,将礼服展现在了人前。
华丽的百鸟朝凰图案依旧是那般的闪耀,展开的广袖上,凤凰一身羽毛艳丽夺目,栩栩如生,黑色珍珠做成的眼眸发出柔亮的光,如同活的一般,然而此时,没有人欣赏那衣裳究竟是多美,所有人都只惊骇的见到,那凤凰眸下彩羽翩翩,毫无之前的血痕,就如同那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觉一般。
景嬛吃惊的望了一眼穆心瑜,虽然她知道穆心瑜说今日一定要让凝贵妃好好的感受一下祭礼的‘庄重’。然而她怎么也想不通,那个凤凰啼血的图案,为什么娘贵妃穿上去有,脱下来之后就没有了?难道凝贵妃真的是不详?
穆心瑜不着痕迹的朝着她一笑,凤眸示意她稳重安定,静静的等待后面的事情发生。
眼看血痕消失,天圣帝眼睛怒睁,顿时面色猛变,眸中如有火焰燃烧,朝着凝贵妃射去,冷声道:“贵妃,此时你还有何话要说!”
他的声音如同数把利箭,带着冰天雪气,刺入了凝贵妃的心房,吓得她立即跪下来,面上的血色顿时褪去,点翠凤冠愈发照得她面白如纸,“陛下,臣妾怎么会是不详之人,怎么会是不详之人,臣妾是您的贵妃啊!”
天圣帝冷道:“朕不想说你是不详之人,可你如何解释凤凰啼血的图案,为何只出现在你的身上,而一旦你除下礼服,便消失的无踪无影?”
凝贵妃面色凄凄,愁眉紧锁,显然也是在思索这个问题,若是人动的手脚,怎么会消失呢,她哀戚道:“陛下,这其中必然是大有隐情,不然的话,大可让别的人穿上这身凤服试一试!”
下面的妃嫔们个个都是垂首静立,然而心内却不如面上表现出来的恭谨,凝贵妃并不是个心胸宽厚,贤惠仁慈的人。随着她年岁渐长,丽容不复,自持家世雄厚,对于后宫里风华正嫩,年轻貌美的妃嫔自然是多有打压所以,今日看到凝贵妃倒霉,心里都是抱着幸灾乐祸的态度,更有甚之,忍不住出言冷讽。
华妃此时风韵犹存的面容上便是连连冷笑,出声道:“贵妃娘娘!这凤服可是皇后所着,今日贵妃您能够穿上这凤服也不过是权宜之计而已,臣妾等身份卑微哪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啊!若是让其他人穿了,你是要让那人以冒皇后大不敬之罪被斩首呢,还是要让那人登上凤位呢?”
若不是后宫没有册立新皇后,每年的祭祀也轮不到凝贵妃,说到底,她也不过是皇上的一个妾而已,大家都一样。
华妃与凝贵妃一直都是水火交融,对抗对立的位置上,此时看到凝贵妃倒霉,不管这凤凰啼血是不是真的,她此时当然是愿意落井下石,让这一直压着她的贱蹄子落得更惨!
“华妃,此乃皇庙之中,本宫和陛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