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了这么久,也看出了些门道,冷声道:“若是不肯招认,那就拉出去打上二十杖,再不说,就继续打!”他是帝王,没有女人那斗嘴的心思,眼下丫鬟都能在皇宫里做出背主害人的事来,当然不能轻饶,若不是顾及这而穆心瑜的心思,他早就让人杖毙了这背主弃义的丫鬟了!
太后闻言目光惊诧的望着皇帝,眼神中的不忿和怒意几乎要破瞳而出,转头望着地上的紫莲,恨不得用眸光将她刺杀了。
紫莲低着头,依然是一言不发。
穆心瑜看着她,目光森冷道:“背主之事绝不同小可,皇上,既然她不肯招认,那便将她处死罢了,臣妾也会将她的家人一并处理,以儆效尤!”她的话说到这里,已经是仁至义尽,皇帝随即点头,身后的侍卫便拉着紫莲往外扯去,她拼命的挣扎,两只眼睛看着太后,大声地喊救命,一张脸上布满了泪水,披头散发的好不可怖。
太后别过头去,不看她的样子,目光在穆心瑜身上狠狠的怒瞪,穆心瑜勾起唇畔,泛起一抹涟漪般的笑纹,带着深藏的冷意。
“奴婢说,奴婢招认了!”紫莲在大呼救命无果之后,终于一下趴在了地上,奋力的喊道。
穆心瑜问道,“是何人指使你?”
“是韩雅儿韩姑娘,还有……”紫莲看到太后威胁的眼神之后,下意识地咽下了后面的话。“奴婢在给穆侧妃喝的茶汤里下堕胎药,但是这堕胎药却不知道怎么不见了!”紫莲拼命喊道。
皇帝脸色一直阴冷,此时听到紫莲的话,面色勃然大怒,怒视着太后,半晌之后转头盯着紫莲道:“你可知自己所指是谁?!”
紫莲拼命叩头,额头上鲜血夹杂泪水,整个人哀声道:“奴婢不敢,是韩姑娘说若是奴婢能将穆侧妃的胎儿弄掉,然后说是瑜妃娘娘指使的,她说会保下奴婢,让奴婢做四皇子的妾室,奴婢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韩姑娘?韩雅儿吗?她一个平民,如何给你保证?”皇帝怒斥。
紫莲被皇帝那威严的眼神吓得跌坐在地上,“不,韩姑娘说是太后说的,她是太后的表妹,她能做主,太后……太后当时也在场应了奴婢。”
太后嘴唇紧抿,腰背挺得笔直,像是要证明她行的正,不怕人指责。
穆心瑜看了一眼天圣帝,此时他的双眸里含着两蔟红黑的火焰,在那一双透着精光的眸子里跳跃不停,仿佛随时都能pēn_shè出来将太后烧成灰,他素来英朗的面容有一股喷薄的怒意,沉声道:“母后,你有何话要说?”
他一向将这个先帝的皇后当做亲生母亲来对待,不想她竟这般祸乱自己的后宫,以前她那样对待昭阳就算了,毕竟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可如今,她竟然不顾多年的情分,看来自己是对她太好了。
太后神色冰冷,抿紧的嘴唇像是极力在克制什么,不待她开口,身边的碧心就抢先道:“胡说!太后一心一意的对穆侧妃好,自从她怀孕之后,还亲手为她煲汤,怎么会下手去害她肚子里的孩子!这分明就是有人主仆勾结,想要陷害太后!若不是如此,那堕胎药为何找不出来?”
穆心瑜睨了碧心一眼,勾唇道:“你的意思是,没有堕胎药,便是没有证据了吗?”
碧心被穆心瑜这一眼看过来,心内一凛,竟是想向后退一步,到底忍住了,但是再也不敢开口。
紫莲道:“太后,你让奴婢做的事情,奴婢都已经做了,若不是你说奴婢可以做四皇子的妾室,奴婢为什么要去害穆侧妃,还要冤枉瑜妃娘娘!而且四皇子身上的香味,也的确是奴婢所用的香膏,这一点是没有办法更改的!这每一条都是滔天的大罪,奴婢为你做的已经只有这么多了~那堕胎药奴婢明明下到了茶汤之中,也不知道怎么就没了!”
她可以死,可花儿不能,若是花儿死了,她们家就算是断子绝孙了!此时只有老老实实的招供,也许穆心瑜会看着这一点,不将花儿处死,毕竟相比太后的势力来说,花儿如今可是身在李府,穆心瑜还提过,她会跟皇上为花儿求来了李府二少爷的婚事,将来花儿嫁给李二少爷,就不用再吃苦了!
就在此时,穆心瑜却开口道:“那堕胎药并没有消失,只是彩儿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将三杯茶的位置调换了。”她说话的时候,紫丹已经将穆心瑜桌前的茶杯端了起来,递到了御医的面前,那御医稍稍一闻,便惊声道:“这一杯里面掺了大量的红花粉。”
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太后已经无可抵赖,皇帝冷冷的望着她,“母后,你还要解释吗?”
太后此时面容再也没有那般的光鲜动人,面目憔悴,又显得劳累过度,那鲜艳的华服将她的面色衬得越发的暗淡,她转头望着皇帝道:“是,穆灵的胎儿是哀家吩咐紫莲下的红花打掉的,她一个侧妃,肚子里本来就不应该先有孩子,若是让她生了下来,以后再发生前朝那样的夺嫡之事,又该如何抉择?无论是皇位之争还是世子之争,是选择保长子,还是选择保嫡子?哀家不愿意看到皇帝这一代重蹈先帝那样的覆辙,更不愿意枉费了先帝的一片苦心,所以才吩咐人下手的!是,哀家这么做是显得心狠了一些,但是这都是为了咱们皇室,为了大夏着想才这样做的!”
皇帝全身每一处都绷得紧紧的,望着太后双眸欲凸,“母后,你太让儿子失望了!”这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