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忙碌了一天,穆心瑜回到属于自己的小屋里,左右活动下发酸的肩膀,还有手指,每天的病人太多,有些不仅仅是看铂很多人的亲人在地震中丧生,或者同样受伤,所以都没有人在身边照顾,而大多数救援的人都是男子,那些受伤的女子往往就依赖穆心瑜多一些,她若是不救伤员,就要住照顾那些腿脚不方便的病人。
每天基本除了休息和用膳,根本就没有其他空余的时间不到夜深人静,她是不能回来休息的。
看到她太辛苦了,五皇子跟新任的扬州知府李起跟没有受灾的大户人家里调集一批有经验照顾人的妈妈们过来,现在她才轻松了一些。
“娘娘,要烧水冲凉吗?”说话的是彩儿,这次跟随穆心瑜来扬州的便是身上有武艺的她。
本来就是来赈灾的,若是身边带许多丫鬟下人,反而让人看了厌烦,也增加负担,所以穆心瑜就只挑了彩儿在身旁。
紫丹被穆心瑜留在了皇宫,处理未央宫里的大小事情,毕竟紫竹一个人扮演她在那边,自己也不放心。紫丹从小跟在她身边,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其实粗中有细,府中的管事都得给她三分面子,也方便她管理宫里的那些宫女们。
一两个月的时间,紫丹完全有能力应付的来,若是遇见什么大事,就让她去请示魏妃,或者去问问紫竹,多半是不会错的。
“要的。”穆心瑜坐到了长凳上,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好在扬州水源不缺,可以供她每日冲凉,否则的话,这日日和血水灰尘打交道,还经常累得一身香汗,不能弄干净的话,对于她来说,的确是难受。
没多久,彩儿便走过来,看到穆心瑜趴在桌上休息,眼底涌起复杂的神色。她以为这些富家女子,一个个都是只懂享受和勾心斗角的,没想到娘娘竟然在这个地方一呆就是一个月,无论伤员有多脏,她都不怕,那认真的眉眼,严谨的态度,亲切的笑容,让人没办法和京城雍容华贵,娇生惯养的贵妃娘娘联系到一起。
要知道,这些贵家女子,每日早晨起来要用玫瑰花水洗面,牛奶洗手,然后喝上一盅精心煲上的养颜汤,早晨不吃十八个点心和菜肴,那就是穷人的表现。
而穆心瑜则每日就和其他士兵一样喝白粥,吃两三道大锅菜,也没有什么区别,那样金围玉绕的人,也可以住在如今这么简陋的房子里,确实是不容易。
她不知不觉得就放慢了手脚,轻轻的喊道:“娘娘,水好了。”
也只有紫丹紫竹才会喊她小姐了。
穆心瑜其实睡的一直都不深,一听到她的声音,立即揉着眼睛轻嗯了一声,扶着木桌站起来,朝着洗浴间走去。
说是洗浴间,其实也是很简单的一间屋子,里面摆了个浴桶,有块临时拉开的布帘,和一个用来放衣物的简易床,彩儿都觉得太简陋了,去弄了块镜子放里头,还准备弄其他东西的时候,被穆心瑜阻拦了,才住了手。
此时浴桶里面里面灌了大半的热水,热气折腾在空气中,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穆心瑜除下外衣,将全身浸在恰到好处的水温里,那柔软的水流包裹着她,仿佛一下子将白日里的疲劳冲去。
她将头向后枕在桶旁,眼睛没有焦距的朝着上方看着,心思却是随着烟雾一下子被带到了远方,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有时间休息一下,想一想在远方的楼焰心和两个孩子。
自她决定到扬州来,差人给楼焰心送了信,到现在,也不知道是扬州这边交通不够便利,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楼焰心的信始终都没送过来还是偶尔听五皇子说起,乌拉国那边的事儿,她才知道一些。
至于两个孩子,穆心瑜觉得亏欠他们良多,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如果自己不是身处皇宫这样的地方,孩子们也不用跟自己分隔两地。
浴桶里的水温随着蒸发一丝丝的变凉,穆心瑜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渐渐地又觉得有些困意,眼皮微微的下垂,如玉的手臂耷拉在浴桶边缘,浅浅的呼吸声在室内起伏。
忽然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潜入到了屋子里,在穆心瑜不知道的时候慢慢的接近了了浴室,当看到正在浴桶里沐浴的穆心瑜时,那道身影顿了一顿,视线在那玲珑的身躯上。
女子似乎不知道此时的自己有多么的人诱,蒸发的水雾在白皙的肌肤上沾染不赚顺着滑嫩的脸颊,滴落下来,咚的一下掉在了微微共起的双烽之上,细嫩的肌肤被水雾熏的微微发红……
来人的喉咙不自觉的上下磆动,轻轻的又靠近了一步。
穆心瑜敏感的察觉到空气里一抹不寻常的气流,一下子搅乱了周围的平静的气息,她转头看了过去,在蒸汽朦胧里,看到了一袭朦胧的身影,瞬间转过身来,凤目凝成一点,手指慢慢地在水下移到手腕之上,斜睨着眼注视着那人的举动。
这人是谁,什么时候进来的?
她抿紧了唇,让自己显得不要慌乱,能避过彩儿的耳目,无声无息潜入的人,武功必然很高,若是他有什么轻举妄动,自己必须要一招致命,否则必然再无还手的机会了。
眼看那白雾之中,那身影一步一步的靠近,穆心瑜的精神也一点点的紧张起来,近了,近了,再近一点,她就有把握在那样近的射程内,就算是身手顶好的人,也无法避开……
就在她精神紧绷的时候,忽然那白雾之中的人影一下子消失了,她连忙转头去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