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心瑶跌跌撞撞地跑回家里,砰一声反锁了房门,任谁敲门也不开。
绿翘和一干丫鬟们在门外焦急不已,她并不是担心穆心瑶会做什么傻事。
小姐自从花灯会回来就变得更加喜怒无常了,按照以往的习惯,小姐一生气,她们这些伺候的人,都得跟着遭殃!
穆心瑶将自己锁在屋内,眼睛冒着毒。
景翼给她的根本就不是解药,而是延迟毒性发作的另一种毒药。
都怪穆心瑜那个贱人,都是她害得!
穆心瑶心口绞痛得越来越密集,似有密密麻麻的针刺在她的心上。
“啊……”
不一会儿,她就浑身抽搐,疼得在地上打滚,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
门外的人都吓得不敢吱声,也没人敢去叫人。
“穆心瑜,啊……穆心瑜,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说着忍痛从床底下拖出了一个盒子,将里面的小人偶拿出来,眼神变得阴狠毒辣。
接着她嗜笑着从怀里摸出一个红布,一层层掀开,出现在眼前的,赫然是一根乌黑油亮的长发。
这是,她刚才从穆心瑜身上拿到的头发!
“呵呵,穆心瑜,既然你让我不好过,那我就让你也尝尝蚀骨痛心的滋味!”
她阴鸷的笑容越来越大,打开了门,“来人!”
“小姐?”绿翘战战兢兢进来。
“给本小姐找一个火盆来,对了,把针线娄里所有的绣花针都给我拿过来!”
此时穆心瑜还在街上瞎逛。
说是瞎逛也不尽然,她想在这繁华的街道上看看有没有适合的铺子,走了半天,基本上都是生意比较红火的胭脂水粉铺和玉器衣裳铺子,要不就是酒楼当铺。能够盘出来的,很少。
看来她今天是要失望而归了。
不过,看到身后那两位,穆心瑜的眼睛又亮了许多。
好歹她还有冤大头帮着出钱买东西不是!
忽然,穆心瑜眼前一亮,一家胭脂铺门店贴着“转让”的字样。
景翼一直注意着穆心瑜,虽然对她的恶意挥霍不满,却不敢表现出来,毕竟是他自己多嘴让人家随便挑的。
见穆心瑜忽然在一家胭脂铺前停住了脚步,皱了下眉头,问道,“可是喜欢这家铺子的胭脂?”
这家铺子的胭脂质量不是特别好,近年来顾客都不怎么光顾了,掌柜的和伙计也懒洋洋地在里面睡觉,根本就没有上前来招呼的意思。
二皇子景蓝眨了着眼,凑上来,“你不会是看上这里的东西了吧?”
要不要这么低俗?真没眼光!
景翼有同样的疑惑,但他向来自诩绅士,只是微微厌恶地挑眉挑眉便带头进了那胭脂铺。
他想追求穆心瑜,那么就得拿出十足的诚意来。
穆心瑜眸底微讶,不明白景翼这是看上自己哪一点了。明明很厌恶,却表现得一点都不在意,甚至还对她偶尔的羞赧很是享受。
莫非是脑子进水了?
“公子,他们进去了!”
一家酒楼上,宿将将对面胭脂铺的视线收回来,叹息了一声。
楼焰心修长漂亮的手指捏着一只精致的茶杯,嫣红的唇抿了一小口茶水,噗一声吐出来。
“呸,什么玩意儿,这么难喝!”
旁边伺候的小二汗如雨下。
大爷,那可是今年新进的雨前龙井啊,您老是什么金嘴儿,觉得这茶水不好喝了?
宿将心底腹诽:公子,您老今儿心情不好,也不该拿别人出气啊,瞧着伙计小可怜的模样,都快被你吓死了!
他摆摆手让可怜的小伙计退下。
那伙计终于如释重负,风一般跑了。
“胆儿肥了?”楼焰心牙缝里挤出一丝愤怒。
宿将忍着那滔天的即将爆发的怒火吞了吞口水,谄笑道,“公子别生气,您要是担心夫人出柜……”
楼焰心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来,他心肝儿立即晃动了两下。难道不是出柜?当初公子不是这么说的,女子红杏出墙叫“出柜”吗?
他没说错啊,公子,喂,你那什么眼神?属下错了,啊啊啊,夫人没有出柜,您别瞪,别瞪啊!
宿将小心脏快要承受不住了,小心翼翼道,“爷,要不,您也进去?”亲眼看着,总放心了吧?
他揉着前不久被主子爷踹伤的心口,呜呜……老天爷,我是不是你亲生的?
老天爷:“……”我什么时候有你这么一个废物儿子了?
终于,过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他家英明神武的大冰块,啊呸,公子,终于化作一股风,飞走了。
宿将提着的小心肝终于放了下来。可是,公子要去哪儿?不会是……?
“哎,公子,等等我啊!”
这家胭脂铺叫“香云阁”,掌柜的是个五十出头的男人,眼神透着一股商人唯利是图的小精明,看上去有点猥。琐。
穆心瑜吸了一口气,跨步进去。要不是这地段处于京都黄金街道处,打死她也不会进来的。
景翼端着一副皇子的架子,两只手踱在背后,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跟掌柜的说这话。
“把你这儿最好的胭脂拿出来!”虽然,他不认为这里的胭脂品质会好到哪里去。
掌柜的一看进来的几人穿着打扮,就知道几人身份不凡,推了还在打瞌睡的伙计一把,小声道,“快,肥羊来了!”
近些年来,卖胭脂的铺子越来越多,而那些人又有些生意手段,背后还有大头撑腰。像他们这样的小铺子,能撑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