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一,京城拭目以待。
西市,一大早,杨家丫鬟又高节书铺。
高节书铺他们还早。
大牌子搬出来:《元音》创刊首发,每册四十六个大钱,数量挺多大家别急。
天还黑着。
几个来早的,说不急不急?四十六个大钱?来十册囤着。
门口桌椅摆好了,冷风吹,赶早的都穿得多,坐下看。
一阵风的功夫,门口坐满了,坐下去的再也没起来。
天一亮的功夫,门口排队了,快买快买!
掌柜喊伙计:“去再买一百册!”
伙计指着:“那儿限购了,每人不得超过二十册。”
掌柜怒:“还不快去!”
儒士喊小厮:“快去买二十册,再去多喊些人来买!”
谁家掌柜一想:“把人都叫来!”
刚来、准备看热闹的:“怎么了?”
有人拍大腿:“好!嗯怎么没了?”
卖书的排了两队,一队四个小厮忙到手抽筋。
“找的钱!”
“不找了赏你!”买了书奔后边,桂斋还有地方没?
“喂伙计这怎么没了?才开个头,你卖?”有人跑来搞事。
“元音是旬刊,如无意外,逢一卖,您若喜欢看,十一来买第二期,二十一出第三期。”乱哄哄、小厮只能大声喊,嗓子要哑了。
这阵喊的多,小厮以后大约能干个喊活儿。
一些女子来了,小姐、媳妇、丫鬟,杨家彦书坊的热闹定然不能错过。
看着元音一摞一摞,排队买?
丫鬟出来,女子单独一队,男子别往这边挤。
太阳出来天气好。
没桌了、只能搬出凳子、也坐满。
一个妇人大叫:“有这样好的虔婆?简直是亲娘。”
旁边一人:“我觉得合理。虔婆总也有心善的。曾有虔婆说,被生活所迫还有几分廉耻。”
有人叫:“虔婆哪来的廉耻?”
有人示意杨家来的丫鬟:“跟他们,有对知道好赖了。”
一个丫鬟看的直哭:“杨燕很可怜。”
崇化坊的街坊来不少,最喜欢时万里游记。
一位儒士看三回,评论:“大气不落空,闻不见怪,这功底,非老儒做不出了。”
另一位同意:“非常老辣,不似时万里写的,他讲,另有人执笔。”
一位手舞足蹈:“好书!多久不曾见的好书!当世第一书!我再买一百册!”
排队的叫:“怎么又没了?不是说数量挺多大家别急?把牌子搬出来!我要找乙小姐理论!”
乙元芕出来,雪青色的襦裙,头戴一朵珠花,很俏丽。
乙元芕行礼,大家胡乱还礼了。
乙元芕笑:“多谢!辛苦这么久,总算对得起大家!有的买十册二十册,已经让人赶紧去运,这回真挺多,不看的别囤太多,唉我嘴笨不知所云。”
一片笑。
卖书的让人少买。
有的叫:“乙小姐辛苦!费了心思出的好书!”
更多的表白:“这买了送人!二十册怕是还不够。好像人人都爱看啊!”
一位小姐点头:“确实好书,下一期让丫鬟早早来买。”
几辆车运到,一群人围着车,大有动手抢的意思。
乙元芕指挥,不卸了,排队一边,从车拿下来卖。
每本都要检查、钤印。
排前面的急,后面的更急。
如风刮过,京城都有点轰动,更多人到西市,买书啊!
彦书坊开张?彦书坊是什么地方?
彦书坊隔着两个铺面,那喧闹、那声势……
愣是让这边无数的排队、压下去233333333333!
人来的越多、太阳升起温度高升、热度!一波狂热!
乙元芕都没想到。
淡泊书坊不停往这边运了,很多人趁着、这儿买书那儿还能看杨家热闹。
杨家摆的阵仗真大!
大概乙村姑开了头,所以,今儿平王府、恒王府、许王府、不方便直接到的都派了重要人来,撑场子。尤其是一群大儒宿儒、怎么得将复旦斋坐满。
公子、小姐、满门富贵,平民百姓确实不敢靠近。
还是来高节书铺,今儿也不管堵路。
门口坐半条街,竟是特别有意思。
有人认出了:“这元音、是卢解元墨宝!”
哦都不觉得怪了。毕竟桂斋选集都请了韩祭酒,卢解元的字韩祭酒好。
第一篇,是卢贺浪十几年算一个总结。
儒士聚一块讨论。
这深入浅出,像返璞归真,别的儒士很难做到。
再来讨论杨燕传,与时万里游记一样老辣,又娓娓道来,不知不觉看完了。她与陈公子,会是怎样一个故事?
一些人拉着乙小姐:“说说,是陈公子考状元、忘恩负义,还是?”
乙元芕笑:“一百人有一百种故事。”
有人挑事:“为何选在今天?”
乙元芕依旧笑:“这样的故事,可不是随时能写,这品质,也不是随便能印。我们准备几个月,逢一、你当元好了。毕竟不是一是二三四五。”
大家笑。这种、可说不清。
有人更关心:“真的一旬一册?”
乙元芕肯定:“可能的话会一直办下去。有兴趣也可以写,一经采用都会给润笔。”
有人动心:“谁写都行?写什么都行?”
丫鬟解释:“只要觉得写出来的东西有意义有人会看。若大家觉得好,润笔还较丰厚,因为出的多。”
车在不停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