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语被说两人一唱一和的挤兑,一张脸憋的微红,偏这两人连反驳的机会都不给。
“少爷和流枫一早都没用过早膳就出去找你了,现在已经快响午了。”翠凝语调悠悠,语罢还抬头望了望门外的天。
叶语想说我也没吃,但她怂。
小脑袋抬起,只敢用眼角偷偷瞄了两人一眼,继而又垂下。
看她认错的小模样,两人大发慈悲的放过了她。
其实流枫和翠凝并不是对她有气,以前叶语就经常趁叶渊不在家跑青楼去。流枫第一次进花楼是被她诓去,当时他差点没把挂在身上的姑娘踢飞,但也没控制力道的让那姑娘两肩膀都脱臼,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忘记那场景。只因那姑娘的模样实在是一言难尽,说鬼哭狼嚎是夸张了,但确是痛哭流涕,形象全无,给还稚嫩的他造成不小的冲击。
较于流枫,翠凝是因为劝不住,不放心跟着去,都是姑娘人家也不费那功夫去讨好,倒是衣衫整齐的回来。
因为两人或被诓或自愿的协同犯案,叶语威胁,若是不帮忙隐瞒就跟叶渊说两人看护不力,不劝阻还纵容,反正叶渊一定相信她。
因为二人的合力隐瞒,对于叶渊逛花楼的事一无所知。
叶语换了衣后,午膳已经摆上了桌,这是叶家的传统,无论是谁犯了错,犯多大错,都没有饿着肚子听训的先例。
今日的膳食似乎比平时少了一半,全是素菜。
流枫坦然接收她的不满,不徐不疾,“听说雅琴馆的菜式比之云莱居也是不差多少的。”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好好吃个饭了。
“我又不是去吃饭的。”叶语梗着脖子回道。
“对,你不是专门去吃饭的,你是去找乐子。”流枫接道。
翠凝接过丫鬟手里递来装着清水的洗手盆架好,而后接过手巾挂在架钩上。
叶语张了张嘴,竟然无法反驳。
等了许久都未见叶渊,流枫二话不说推着她出门请人去。
又不是他们惹的。
磨磨蹭蹭,叶语在门前的石桌边来回转圈,小虎牙咬着下唇。
上前,趴在门框软着嗓音喊“哥哥,该吃饭了。”
无人回应。
扣了扣鼻梁,迈过门槛进门。
叶渊背着手立于窗前,清凉的秋风拂过,吹起他散落在胸前的发,发丝贴紧抿的嘴角。深潭似的黑眸失神的望着窗外,那是叶语门快要变秃的桃树。
“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一个人到哪里去的,以后肯定不会了。”肯定不会一个人去的。
“就算你要训我那也得吃饱饭了才有力气啊,翠凝说你都没吃早膳的,现在肯定饿了。”反正我是很饿了。
“……”
叶渊转身,小姑娘边认错还边摸了摸发扁的小肚子。
冷哼一声,视若无睹的出了门,跨步还比平时大了半圈。
哎哟,气狠了好像!连解释都不听,认错都不听。
叶语耷拉着脑袋跟在身后。
饭桌上,叶语殷勤的给叶渊夹菜、盛汤,后者没有拒绝,但始终都寒着俊脸。
叶语觉得,叶渊这么冷暴力实在是难受,他不发火,不惩罚,就这样无作为得冷着,你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消气,太难熬了!
叶语捧着翠凝切好的水果跑去找流枫请教,流枫说,主子不听解释那就哄他,他不开心就哄他开心。
怎么哄?端着果盘哒哒的坐回石凳,咔吱咔吱的嚼着苹果,叶语觉得她有点委屈,为什么要她一个小姑娘去哄人一个大男人,虽然是她犯了错,可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让她面壁思过一下就行了嘛,干啥还要她花心思哄人。
忿忿不平的光了果盘,扯着流枫和翠凝一起出门。
从街头一路逛到街尾,流枫拎了两盒,翠凝也拎了两盒,独叶语素手空空,衣袖飘飘。
为了显示她真诚的认错态度,叶语进大门的前就自己拧上四个图案精致的木盒,直奔叶渊的小院。
叶语一进门便风风火火的举着盒子冲向叶渊面前,“哥哥你看,这可是京城最甜的金丝蜜饯了。”
不为所动。
叶语瞧了他半响,嘟囔着听不清的话,转身。
叶渊指尖微滞,叶语转身之际,浓密的睫毛颤动,宽大衣袖下的手腕小弧度的抬了抬。
叶语放下盒子,开了木盖,抱起最上面的一盒又回了他身前。
这次叶渊的视线倒是停留在盒里发着甜味、颜色晶剔、色泽饱满的蜜饯上。
见他终于软化,叶语忙不迭的到他嘴边,“我可是跑了一下午的,给个面子呗,吃一个。”
她见不得叶渊慢吞吞没动作的样,单手环住盒身,捏起蜜饯塞近薄唇,迫得叶渊不得不张嘴,咬下蜜饯。
“甜吧!”
“这么甜的蜜饯加上认错态度这么诚恳的我,哥哥,你没理由生气了!”说得一本正经。
轻轻喟叹一声,拉着叶语坐下,“叶儿,你这样冒冒然的去那种地方委实是不该。”
“是,我错了。”乖巧认错。
“那样的地方出入的人各式各样,你要是被人悄无声息的敲晕带走或是被人伤了,我们来不及发现,到时候要怎么办?你让我如何受得了?”并不是他夸张,多少权贵府邸的后门绑进那些天真烂漫的少年少女,雅琴馆那样的地方更是肆无忌惮。
不管电影电视,还是新闻报道里,少女被拖走的场面还少见吗?叶语头垂得更低了。
其实她也不是想过,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