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现在住在何处?可安全?”花非雨知道她不愿谈亲事便也不问,她兄长和她一起的话倒是能放心不少。对她兄长的长相已经模糊了,毕竟只小时候见过几面,只记得那小少年对谁都一副表情,却对小叶异常的纵容。
“放心吧,那小院是我哥跟一个熟人租的,还有家丁厨子赠送,日子过得比家里还要舒服。”那厨房做的菜好像比家里的还好吃,还真的要成猪了,估计回家的时候陈伯一脸欣慰的说她长肉了,终于对得起请师傅的那些银子了。
“你们住哪?”花非雨板正叶语的身子,颇为严肃的又问了一遍。按照叶语的性子,她要是不想让她知道她住哪便会直接说,不会这么明显的回避问题。
“我,不记得了,待会我问问翠凝。”叶语说的有些语气不足。
一听这话,花非雨沉默了,倒了杯茶抿了一口润润,缓缓放下。她做的这些动作不带一丝情绪,看着倒是有几分优雅。
“你脑子里除了吃的,还有什么。”
“银子,还有脑浆。”要是没有银子,这生活可真是没有一丝目标了,有了银子才能安心遛鸟不是,银子就是她的安全感。
花非雨一斜刀眼飞过,“俗。”
叶语转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塞了一块糕点,又转头继续给自己倒茶。她本就俗人一个,为了一个好生活而努力的人。
虽然她们有很多观点不同,追求不同,但是她们向来懂得求同存异,不会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对方。
而后,花非雨便带着叶语去拜见了她父母,毕竟她小时候跟他们也算亲近。一起用了午膳后,同叶语说了些客气话后便放行了。
之后两姑娘可就放开了,吩咐不让人来打扰后,两人就开始你一杯我一杯的喝开,叶语问了一句要与她成婚的表哥怎么样后,那姑娘便全程一幅春心荡漾的模样,都不用叶语再开口,她自己就开倒了。
叫唐凌远,上一次科考的榜眼,被任命翰林院编修,其父从五品翰林院侍讲,皆是文职。长相清隽,在京城的公子圈里也排得上号的。
叶语听着好友的描述,总结一句话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两人又天南地北的乱扯一通。
于是当两个丫鬟过来时,看到就是一人歪着头枕着酒壶沉睡,身上还披了一件浅兰色织锦外袍,另一人左手撑着太阳穴,斜靠在一旁的软塌上小歇。
两丫鬟对视一眼后就各自照顾自家小姐去了,花非雨的丫鬟秋月喊了几个可靠的丫鬟一起把花非雨扶回了房。
因而刚刚有丫鬟来禀,说是叶渊来接人,翠凝便请另一个丫鬟帮她一起托起叶语,把她扶出院外。
一道欣长的身影已立在院外。
为了避嫌,他也没有直接进院接人,明着叶语兄长的身份去给花父见了礼,说明来意,遵守规矩外男不进女子闺阁。
“少爷。”翠凝低喊了一声便把叶语轻倚在了叶渊伸出的臂弯里。
叶渊解下叶语身上她人的外袍交与翠凝,而后脱下身上的披风,给怀里的叶语系上,动作轻柔的把她挽起的衣袖放下,微微弯腰,把她抱起,整个动作没有一丝颠簸。
翠凝把披风交给了一同来的丫鬟,并向有些面色发红的丫鬟道谢,说了几句客套话,便疾步跟上。
三人一走,小丫鬟松了口气似的。
门外,流枫架了马车在等候。
叶渊凝着怀里小脸绯红的叶语,又望了望暮光影照下寥寥无几人的街道,换了个姿势把叶语背在身后。
一看到这番动作,翠凝和流枫都明了他的意,不多话,驾着马车先回了。
叶渊漫步走着,时不时的回头看着身后紧搂着他脖子的睡颜,嘴角带笑,眼神柔和,平时雕塑似的五官在这似是活了起来。就连远处的行人都能感觉得到这温馨宁静。
他有多久没有这般抱过她、背过她了,拖着她身子的手紧了紧。今后不会再丢下这个他想纵宠一生的人,即使倾尽一切也想守她安乐。
只是半个时辰的过程,叶渊硬是走了两个时辰。把她抱进房间时,翠凝已经铺好了床,把她交给翠凝和屋里的另一个丫鬟后,叶渊便走到门边等着,因为叶语不太习惯那种叮叮当当的流苏或是屏风,所以房间里就有些简单得像客房,除了一张刚搬的软塌。
直到另一个丫鬟退出房门,叶渊便知道她们已经给叶语脱了好外衣,伺候她躺下。抬起长腿,跨过门栏走了进去,翠凝站在床边挂起刚脱下的外衣。
“翠凝,你去厨房煮些暖胃的汤,今日喝了这么多酒,怕是又要犯胃疾了。”叶渊挪了挪背角,把盖歪了些的锦被扯正。
“是,奴婢这就去。”翠凝向背对着自己的叶渊躬身道。她和小姐、少爷、流枫四人算是一起长大,在小姐面前可自称,可在少爷面前却不敢逾越,虽不像外人那般畏惧,少爷对她也从来都是平和甚至算得上比较温和,但却不敢像小姐那样放下尊卑。
厨房里早就在煮汤了,从翠凝一进门就已经吩咐,此时正在碳上温着。
屋里,因为叶语睡觉喜欢翻身,坐在床上怕占了位置,她不好翻身,便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拿了备好的温毛巾给她擦脸。
正在叶渊出神之际,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门外正是手上拎了三包药包的流枫,“主子,这是在张太医那拿的,如若小姐胃疾发作,喝了能缓解。”说着便把把药递给叶渊。
接过药,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