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城。”
三个大字高高挂在城墙上,染了不少尘土,门外的士兵也在这夏日的焦阳下有些昏昏欲睡。
聂仙便随手抓了个路人来。
“小哥,请问,你们知道蛊族在哪儿吗?”
眼见聂仙贸贸然地上前便问,只觉得额头有些发疼,忙翻身下马。
却只见被聂仙缠着的那位小哥忙不迭的一把推开她,眼底有几分戒备,“打听这个做什么!?不怕皇上降罪吗?!”
随即,好似察觉了什么,盯着聂仙一阵打量,随即察觉那服饰什么都不太像是北溟人,顿时便有些惊骇,朝着那城门的士兵飞奔而去。
“兵大哥!这里有两个东启人!会不会是奸细!?”
随着那小哥话音才落,聂仙这才察觉不对,忙飞身往回跑去,却只见东方煜牵着两匹马,正不疾不徐的朝聂仙走来。
“小仙儿你莫不是忘了,北溟如今可是见谁都像奸细?”
说罢,自己一个翻身上马,聂仙也随即翻身上马,二人一路朝着那郊外而去,直到消失在了一众守门卫兵的眼睛里,这才在小河边停了下来。
聂仙下了马,便到那条并不是很清澈的溪流边上,洗了把脸,水光映着点点的阳光,闪着刺眼的光芒。
“北溟如今落在那国师手中,一直对北溟百姓宣称,外界的国家觊觎他们的财富和智慧,想要从他们的土地中分一杯羹。”
“那个国师就是带走杜惊天的人?”
“就是当年让杜惊天抛弃千千的人。”
东方煜拿出一块干粮递给聂仙,随即盘腿在河边的石头上啃起来。
多日的奔波,让他洁白的衣裳上也染了不少黄沙,少了些许谪仙般的气息,倒是多了几分风尘仆仆的意味。
二人千里迢迢来到这北溟的边城,这才察觉,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寻杜千千,如何去寻蛊族。
“我记得在北溟同西琅的交界处,有一处丛林,那里毒草横生,毒物肆虐,是养蛊人常去的地方,会不会蛊族离那地方不远?”
闻言,东方煜眉头一挑,“你便是让那两人去了那丛林?”
“后来千千给传信不是说在这平安城吗,我便让那卓影来寻了千千。”聂仙啃了一口干巴巴的粮食,只觉得有些难以下咽,捧着水壶咕噜噜地灌着。
“平安城这么大,去哪里寻人?况且,这里的人好似不被允许提起蛊族。”
东方煜见她的水壶见了底,便拎起去将它装满。
溪水并不清澈,东方煜皱着眉头好半晌,装了又倒,倒了又装,终究是有几分无奈,“这水不干净,去寻处干净的水井吧。”
聂仙却不以为然,“北溟这种地方,哪有什么干净的水,都是伴着黄沙的。”
随着聂仙音落,东方煜终究还是将那水壶装了满,而后递给聂仙,一副“你自己瞧”的模样。
聂仙端了那水壶,看了半山,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方才她还在那溪流中洗了脸,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随即仰头尝了一口。
“嗤——”
苦涩的感觉让聂仙终究是将那那口水吐了出来,皱着眉头满脸的委屈,“怎么会是苦的?”
东方煜摇了摇头,随即将那水壶倒了出来,染湿了脚下的石块。
“方才我试过了,没有毒性,只是不知为何这里的水好似什么奇怪的东西染了,有些发黄。”
聂仙盯着那满地的水,只觉得好似在阳光下微微动了一下,陡然瞪大了眸子跳开一步。
“这水是活的!”
随着聂仙一声惊叫,东方煜却是给了她一记白眼,随即转身将水壶挂在了马儿上,“胡说什么呢,先去找个地方换身衣裳,晚上再进城,白日里该是进不去了。”
聂仙却是盯着那在阳光下泛着光的水渍,不肯挪开脚步。
那原本只是清水的地方,好似有宛若虫子一般的东西在蠕动,小的几乎不可见,可那忽明忽灭的光芒,却证实了,那东西确实在动。
聂仙见东方煜要走,仍旧是不甘心,快步追上他,将他从马儿身边一把拽了过来。
“真的,有活的东西!”
东方煜却也是被她一本正经的模样惹的有些半信半疑,随着她的脚步,行至方才那滩水渍跟前,细细的瞧着半晌。
只见那微不可见的虫子,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增长着,不过这一瞬,便已经有了黄豆大小,在那块石头上微微蠕动着洁白的身子,格外可怖。
聂仙忙不迭地退了两步,因为那虫子好似还在长大,不过转瞬,那雪白的身子已经有了拇指大小,湿漉漉的身子,在阳光下闪着微微的光芒,好似还有继续长大的趋势。
“这是什么东西?!”东方煜终究是信了聂仙的话,也退开了两步,满眼戒备地盯着那只不明的虫子。
软蠕蠕的身子宛若一团雪白的泥,在那石子上变换着各种姿势,没有头尾,没有眉眼,唯有一张雪白的口,微微地四处张着,好似好寻找什么食物。
随着聂仙脑海中的熟悉感一闪而过,还来不及出声提醒,那团虫子便好似嗅到了聂仙与东方煜的气息,猛地朝两人窜了过来。
“跑!”
聂仙毫不犹豫地一把拽住还在愣神的东方煜,快速朝上游奔去。
那团雪白的虫子在阳光下发着诡异的光芒,穷追不舍,好似已经饿了许久的狼,对眼前的猎物,充满了渴望和凶残。
东方煜终究是回过了神,见它软蠕蠕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