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源没好气地答道:“恕我孤陋寡闻,从来还没听说过阿基米德浮力定律在署名权上,有那顶掺了假的王冠什么事;也没听说牛顿在发表《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的时候,署上了砸他的那个苹果的名字!”
“可是提起阿基米德浮力定律,谁不知道那顶王冠?说起牛顿的万有引力,谁不知道砸他的那个苹果?你要不给我署名的话,以后谁知道这个常数是我给你的灵感?”浦潇湘气哼哼地说道:“我不管!你要是不给我署名,我现在就去找班主任和校长,说你趁着班里没人欺负人家!”
“好、好、好,算你狠!服了你了还不行么?”江水源忍不住冲着她竖起了大拇哥,“不过署名就别想了,顶多在文章最后面缀一句,说是受你的启发。如果这还不行,你就去找老班和校长哭诉吧,看你以后还嫁不嫁得出!”
“嫁不出就嫁给你!”浦潇湘红着脸说道,“对了,听说论文很难发的,要不要我帮你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在《经世大学学报》发表?”
江水源顿时以手扶额:“姑娘,你想得太多了!这种小论文没有半点实质性内容,顶多就是见解稍稍新奇一点,让别人觉得原来是这么回事,能在《中学数学教育》或者《淮安府立师范学校学报》上发表就烧高香了,还指望登上《经世大学学报》?话说你知道《经世大学学报》是什么样的期刊么?”
“当然知道!”浦潇湘对江水源话里透露出来的嘲讽非常不满,“不就是经世大学主办的一本综合性学术期刊么?既然都是学术期刊,还不是和《淮安府立师范学校学报》一样要登论文?”
“一样要登论文没错,可是要登的论文完全不一样啊!”江水源解释道,“就好像你和张明月一样,每天做的事情都差不多,无非是吃饭、睡觉、上学,可在同学们眼中你们能一样吗?貌似咱们学校还没有哪个淳朴的学生这样说:反正浦潇湘和张明月都是女的,都同样吃饭、睡觉、上学,追她们俩中的谁不一样?”
“如果是你。你追我和张明月中的谁?”浦潇湘反问道。
“当然是张明月啦!”江水源的答案气得浦潇湘眉毛都竖了起来,但他却不管不顾地继续说下去:“如果我是高大威猛、玉树临风、挥金如土、家世豪奢的小开,和花容月貌、冰雪聪明、出尘脱俗、人见人爱的浦大小姐有如天作之合,那自然是追浦大小姐。毕竟这世上口味重的还是少数。可我如今是小门小户出身,人长得磕碜,而且脑筋又笨,哪高攀得上明艳动人的浦大小姐?与其死缠烂打最终被拒,还不如一开始就瞄准适合自己的目标。免得费时费力,还耽误自己的终身大事。”
浦潇湘咬着牙说道:“可事实上是,你长得很帅,不,非常帅,而且非常聪明,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这只是个比喻而已!”江水源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写的小论文就是那癞蛤蟆,而那《经世大学学报》就是天鹅肉,明知道吃不着。与其死缠烂打最终被拒,还不如一开始就瞄准适合自己的目标,免得费时费力,还耽误自己的事情。”
浦潇湘有些鄙夷:“一个大男人连这点勇气都没有!有些事情你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没准儿人家天鹅就喜欢被你这样的癞蛤蟆吃呢?”
“我……”浦潇湘话里话外的意思那么明显,江水源又不是白痴,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可是听出来又如何?他敢接这个茬儿么?当下打了哈哈:“天鹅肉能不能吃到以后再说,但现在咱们要吃的是晚饭!赶紧走吧,再不走晚上上自习的时候就要饿肚子了!”
“好,去吃饭。”浦潇湘无精打采地说道,转过身就以江水源能听见的声音嘀咕:“吃、吃、吃。就知道吃!该吃的你不吃,不该吃的你乱吃,你个有心没胆的小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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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思路之后,写论文很快。尤其论文还不是很长。第二天下午,江水源就带着这篇小论文找到了在书堆里鏖战的葛钧天。
几日不见,葛钧天愈发憔悴。张谨提出的“商高数猜想”似乎给了他很大的打击和动力,这些天一直全身心投入到各种资料中,只有通过取得更大的成绩才能抹去学生带给自己的巨大压力。此时看见江水源进来,葛钧天抬起熊猫眼。嘶哑地问道:“有事?”
“我写了一篇小论文,想请你看看。”江水源开门见山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你也写好了论文?”在那么一瞬间葛钧天有些失神,感觉自己突然间就步入了中老年行列,只能眼睁睁看着学生们一个个出成果,自己唯有羡慕嫉妒恨的份儿。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慵懒地伸出手:“拿来我看看。要是陈词滥调、胡编瞎凑而成的话,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江水源摸了摸鼻子:“不敢说有什么新东西,至少是发前人之未能发、言常人所未曾言吧?”
“口气够大的啊!”葛钧天刚低下头看没几个字,脸上嬉笑之情还没有散去便蹦了起来:“在科学计算器上随便输入一个数,然后按cos键,最后这个数总是会趋近于某个固定的常数0.7390851332……这个现象我在上小学的时候就发现了,好吗?”
“别激动!”江水源已经在其他人身上不止一次见过这种惊讶,“诚然你在上小学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现象,可你能想到这个常数是方程coos(x)的不动点么?我甚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