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刚做完测试的江水源莫名其妙又被拉进另一间测试室,重新做了一套很长的试题才被放出来。
出来时已经五点多钟,班上大多数人已经做完测试。冬末春初,天黑得很早,实验室门前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几个人。江水源看见魏山正和张元亨正在说话,梅林则傲然站在一旁,便笑着打招呼道:“哟,兄弟们是在等我一起共进晚餐吗?”
魏山憨厚地点点头:“是啊,韦笑她们已经先去食堂了,说是先帮咱们占座。”
张元亨则哭丧着脸问道:“江水源,你怎么才出来啊?”
江水源挠挠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做完刚要出门,就被叫到另外一个屋里,稀里糊涂又做了一套题才被放出来。”
张元亨顿时振奋起来:“你也被留下加试啦?因为什么呀?”
梅林撇撇嘴:“还能因为什么?有问题呗!”
当然是有问题,否则也不会留堂,经世大学还不至于闲到拿高中生消遣的地步。江水源如实回答道:“做测试的人只说是怀疑仪器出了点小故障,所以让我换个房间测试。具体是什么原因,他没有跟我明说。”
张元亨欢快地笑起来:“他当然不会明说。这里是实验室,又不是医院,怎么跟你明说?仪器障碍?那是他们的借口而已,你还真信啊?江水源,让我猜猜你会是哪一方面的问题,抑郁症?精神分裂?还是性身份识别障碍?”
魏山微微皱眉,不轻不重地推搡了张元亨一下:“别闹!江水源不是挺正常的么?”
张元亨笑得更欢实:“正常?真是有意思,精神病又不是青春痘,长在脸上让人一眼就能看见。我跟你们说,以前我们嘉州有个老师,平时温文尔雅,跟人说话都不大声的,是远近闻名的老好人,结果有一天突然精神病发作,拿菜刀在校园里砍死砍伤了十几名老师学生。你说吓人不吓人?”
“所以呢?”江水源反问道。
刚开始听张元亨说自己精神可能存在问题,江水源确实有几分害怕,毕竟精神这种东西玄之又玄,看不见摸不着,有没有问题自己还真不一定知道。好在他连更大的世面都见过,这种蒙人的小把戏根本唬不了他太久,很快便醒悟过来。
张元亨气势顿时一滞:“所以、所以不管你有多优秀,只要这一项不过关,你就今生与经世大学无缘。”
江水源伸了个懒腰:“无缘就无缘呗!上不了经世大学,就上别的大学;别的大学也上不了,就在家自学,有什么大不了的?没了张屠夫,就要吃连毛猪?咱们现在最要紧的是去食堂填饱肚子。天大地大,肚子最大!”
魏山马上欢呼道:“哦耶,吃饭去喽!你还别说,我肚子都咕咕叫半天了。”
张元亨瞪大眼睛扯着江水源问道:“你真的不担心?”
梅林在边上冷冷地说道:“我觉得比起担心得精神病,还是先操心自己能不能上经世大学吧。毕竟上经世大学比得精神病难多了。”
兄弟,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晚饭之后,修习班分班名单正式公布,就粘贴男女宿舍楼之间的公告栏里。名单的公布,意味着原本几百号人的大班,将按照经世大学的录取标准,被拆分成无数个小班;也意味着原本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奖无分高低的同学们,从此有了高下贵贱三六九等。
决定命运的分班吸引了所有学员。几页纸前面围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头,颇有几分科举时代看榜的热闹。江水源、魏山等人吃饭吃得比较晚,等到了公告栏前,才发现早已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一时半会儿根本挤不进去。
韦笑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老冰棍朝江水源他们晃了晃:“等会儿再过去吧!反正名单是早就定了的,早看几分钟后晚看几分钟改变不了什么,还不如先躲个清静。”
魏山赞道:“韦爷果然大气,连分班这种大事都看得那么开!”
“看不开又能怎样?自己能吃几碗大米饭,难道自己还不清楚?”韦笑边说边把手里的冰棍嚼得咔吱咔吱响,江水源听了都觉得牙酸,“想吃冰棍么?大冬天吃冰棍可舒服了,从里凉到外。旁边超市里有卖的,想吃自己去买。”
江水源坚定地摇摇头:“不吃。太冷,容易伤胃。”
韦笑很不满江水源的小心谨慎:“怎么那么娇贵?这也不吃,那也不吃,跟千金大小姐似的。话说回来,你还真是人红是非多啊!”
江水源眨眨眼睛:“什么意思?”
“昨天满世界都在传,说你是靠颜值保送的。今天我又听说,你好像有精神方面的问题。这不是人红是非多吗?按照高丽剧的节奏,明天你是不是就该整个白血病之类的绝症了?”
江水源瞠目结舌。
正到处搜寻胡沛薇身影的梅林,闻言马上辩解道:“这回真不是我!”
既然不是他,那么真相只有一个!江水源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用死神小学生的口吻说道:“不,梅林君,我应该感谢你!”
“嗯?”
“如果没有昨天的铺垫,今天突然传出我患罹精神疾病的流言,乐观估计,至少会让一半以上的同学对我敬而远之。而有了昨天的八卦做开场锣,今天留言的威力至少要打对半折。大多数人再听到之后,反应应该像韦笑那样,认为是人红是非多。所以,多谢你,梅林君!”
梅林冷冷地说道:“对不起,我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