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球国际公寓,2号楼,李政和祁安一行人刚出15楼电梯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祁安捂着鼻子,跟李政顺着味道走到1529,就来到了案发现场。
李政一言不发,皱着眉头在屋里走了一圈。屋内打斗痕迹明显,墙上的挂画和钟表都摔在了地上。死者趴在门廊的台阶上,脸上被泼了硫酸,两只手都被砍掉了。李政顺着死者厅,来到了卧室。提前到达现场的富春明正在和搜查科的同事找线索。
“组长,死者叫赵青子,29岁,是咱们市作家协会的青年作家。前一阵一个很火的网剧《叫她王的女人》就是她的作品。报案人是打扫公寓的阿姨,死亡时间……初步判定为昨晚10点。”李政队里的同事姜津报告到。
“组长,你看!”富春明手里拿着死者卧室里散落的草稿纸冲到了李政的面前。李政接过来,是一个小说的章节,上面写着:
“作家回到家,她打开门,没有脱鞋就径直走进了卧室。她穿着高跟鞋躺在床上,一天的签售会让她筋疲力尽,她有气无力的把高跟鞋蹬了下去,抱着一个枕头很快就熟睡了。哐——哐——客厅里传来声响,作家惊醒,她坐起身,警觉的看着门外,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李政抬头看了一眼卧室,屋内的痕迹和小说里描写的一模一样。
“终于,门开了。藏在衣柜里的作家从缝隙中看到一个拿着砍刀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走到床边,蹲下去看了一眼床底。作家害怕的捂住自己的嘴以防发出声响。男人在屋内走了一圈,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衣柜。”李政继续读到。
“组长,这个会不会就是作案过程。”富春明说。
在李政读这个小说的时候,祁安、梁珍、姜津等人都围了过来。
“男人抓着作家的头发,作家大叫着救命,拼命挣扎着。男人从衣服口袋中拿出一把锋利的剪刀,踩着作家的脖子,将她的舌头抓住,一剪刀剪掉了。剧烈的疼痛让作家几乎晕了过去,这时,人仿佛乘胜追击般,用脚踩住作家的胳膊,用砍刀砍下了她的双手……”
“组长,死者的舌头确实被割下来了。”姜津面色沉重的说到。在场的人都沉默着,梁珍的眼里甚至充满了泪水,这种残忍的作案手法,简直不可饶恕。
“这个是公开的章节吗?”李政问到。
“不是。”富春明抱着任梓淇工作用的笔记本说,“我看了任梓淇的电脑,你读的是她连载小说的最新章节。昨天下午八点定时发送给她的责任编辑,刚联系了她的编辑,编辑说已经审核通过了,原定今天上午十点准时发布。”
李政看了一下表,距离十点还有十分钟。
“告诉他们别发了,被记者知道了,要大做文章的。”李政说完,抬头看到了被梁珍扶着的祁安。
“啧啧啧,你都‘死’那么多次了,看到死人还会吐?”李政嘲讽到,“说说吧,我们的小神婆,凶手是谁啊?”
李政说完,姜津、富春明、梁珍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像了祁安。祁安看着大家,摇了摇头。李政得逞般笑了起来,他走到祁安旁边说:“嗯,超能力,真棒。”
“电脑和草稿纸带回去放我桌子上,姜津你去调取案发当天及前两天的监控,把死者的编辑和经纪人叫到局里来,春明去调查一下死者有没有什么仇人或者比较狂热的读者。”
李政说完走出了卧室,富春明和姜津跟了过去,路过祁安的时候,富春明还故意在祁安面前做了个算卦的手势。
“别理他们,别看组长说话刻薄,其实他人挺好的。”梁珍小声的说到。
祁安叹了口气,她才不关心李政的好坏。她现在担心的是自己的能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杀人案突然变多的原因,祁安的能力像是死机了一样,什么都感受不到。
警局的人现在都叫她“神婆”,时不时就要冷嘲热讽一般。黎叔倒是很开心,说也许这样下去,诅咒也许可以被解除。祁安怎么都想不通,黎叔为什么要把自己交给这个刻薄、冷漠又没有礼貌的李政。
下班后,李政开车把祁安送回了家,名为“护送”,其实就是监视。不然也不会在祁安家附近的所有出入口都安上监控。祁安下车时,气呼呼的摔着车门以示抗议,李政却毫不在意,开着车扬长而去。
打开家门,祁安看到黎叔戴着老花镜坐在沙发上翻阅着报纸。
“安安回来啦?我去把饭端上来。”黎叔站起身,摘下眼镜往厨房走去。
“黎叔!我还要跟李政那个混蛋呆多久啊?”祁安压抑不住怒气,大声吼到。
“你去洗个手,深呼吸一下,吃饭时生气会胃疼。”黎叔不管祁安的小脾气,平静的说到。
看着黎叔的背影,祁安突然有点儿内疚。黎叔是一个很重视承诺的人,为了照顾好朋友的遗子,一辈子没有结婚,也没有生育任何子女。他一直对祁安视如己出,无比疼爱。这次如果不是黎叔,祁安肯定会被当作嫌疑人拘留。
想到这儿,内疚压过了怨气,祁安乖乖去洗了手,换上了睡衣。
“黎叔,我之前装傻是因为不想你担心我,但我感觉装的久了,我好像真的变傻了。”祁安用筷子戳着碗里的豌豆米饭,说着说着哽咽了起来。
黎叔一看祁安要哭了,赶紧放下手中的筷子,坐到了祁安的身边。
“安安乖,黎叔知道你以前每次说‘不记得’‘无所谓’是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