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若是真如明觉所言，混沌珠已从你身上取出，那你身上便不该再有混沌气息，可如今你身上的混沌之气，丝毫未减，这只能说明混沌珠还在你的魂体里，未曾取出。”
她只觉得耳膜里“嗡”的一声，不敢相信。不知不觉之间，她的手已经抓紧了悯月的手。
“可……可是，是什么人把那混沌珠放在我身上呢，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和混沌珠八竿子打不着呀！”
悯月的唇角浮起一丝淡笑，意味深长的问：“你觉得，最有可能是谁？”
听到这个问题，不知道为什么，于陌陌心里浮现的第一个名字，就是——
“虞良辰！”
“为何觉得是他？”
为什么？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虞良辰在她心里的人设就不是个什么好鸟。
等一下，她忽然想起来，有一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白衣男子在她嘴唇上亲了一口，仔细想来，那好像不是亲，是给她喂了一颗什么东西！
后来这个梦变得十分的模糊，模糊到她从未记起过，就已经快要忘记了。
可是就在这几日，这个梦境又清晰了起来，清晰得很是真实，就连那人衣衫上特殊的香味，握着她肩时玉琢一般均匀修长的手指，以及他的唇瓣那微凉的甜味，她都记得很清楚，唯独只有那人的脸，却始终都是模糊的。
那段时间，正好是虞良辰带了那个月娘从江南回来，在家住的时候，他的确有把混沌珠放在她身上的作案动机和时间。
“可是虞良辰就是一个读书人，怎么会有混沌珠这种神器呢？这不科学呀！”
悯月也表示赞同，“所以你的猜测并不一定是准确的，凡事都需要确凿的证据。”
于陌陌皱着眉头，咬着下唇，思索了片刻，对悯月道：“那既然你说混沌珠在我身上，你赶紧把它取出来吧，正好这次去什么焱火洞，顺道把这害人的珠子给销毁了。”
悯月的脸色微沉，略略垂下双眸，淡声道：“阿陌，事情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混沌珠在你的魂体之中，你一介凡胎肉身，若是强行把它从魂体中剥离，必然会震碎你的七魂六魄，你……会死的。”
于陌陌看他这么严肃，好像是真的为她担心的样子，她心底暖洋洋的。
“那听你的意思，只要我修成仙了，这珠子就可以取出来啦？”
他点头，“飞仙渡劫时，凡人的七魂六魄会合为一体，称为仙灵，那时你魂体里的混沌珠，便可借外力强行引出，而不伤及你分毫。”
于陌陌get他的点了，“所以我从今往后就要勤奋修炼，争取早日成仙，是这意思吗？”
“阿陌，混沌珠乃十大神器融合而成，蕴含了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之灵力，凡人的魂体根本不可能承受得住太长时间，因此你只能不断修炼自身，让自己日渐强大，早日飞升，否则……你的身子迟早会因为承受不住混沌之力而烟消云散。”
“要不要辣么夸张啊！”
“前段时日你频频高烧难退，又查不出缘由，我甚是担忧，回灵隐寺后遍查典籍，终于在一本古书上查到，凡人的魂体由皇天之清灵及后土之浊元蕴养，是供养神器的绝佳载体，但由于凡人魂体羸弱，承载神器之人，均会因神器灼烧魂体而出现高烧不退的迹象。”
看他说得这么认真又这么详实，看来是真的了。
于陌陌叹了一口气，表示心累。
悯月停顿了片刻，接着道：“曾有仙家以凡人的魂体供养女娲石，足足耗费了千人的性命，那千人最后的死状均极其惨烈，自那以后，这种以凡人魂体供养神器的方术，便被列为了禁术。”
“怎么个惨烈法？说来听听。”
“阿陌……”
悯月低唤了一声她的名字，便又沉默了。
她感觉到他温润的手指，轻柔的扣住了她的。她蓦然抬眸，一勾银月正挂在他的肩头，清辉徐徐，如水一般浸润了他眸上的玄纱，将他的侧脸勾勒出一道氤氲的弧线。
他极认真的对她说：“便是天崩地彻，海枯石烂，我也定会保你无虞。”
微风骤然停歇，天地间刹那寂然无声，时空的轮盘仿佛在那一刻停止转动，万物都没入了这亘古无边的夜海之中，凝成了记忆中的琥珀和珍珠，沉入心底，闪闪发光。
于陌陌看着他，看了许久，眼眶里慢慢的被滚烫的液体充盈填满。
她低头偷偷擦了擦眼角，抬头看着漂浮而过的一片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话是你说的，我可当真了，你要是做不到，我就再也不和你玩了。”
“呵……”他轻声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本来不打算告诉你实情，怕你担忧。但若不告诉你，又怕你不好好修行，会有危险……”
于陌陌撇嘴，“我不怕知道真相，再可怕的现实我也能面对，你要是知情不报，就不是我的朋友，我会觉得你在背叛我，那么我就会特别特别生气的。”
“好，我记住了。”
他的语气中满是温和，如这夜色一般静谧温柔，让人听了心里特别的平静安宁。
于陌陌很享受此刻和他说话的感觉，似乎他是个可以交心的朋友，但她又总觉得对他没办法完全放下防备，这是多年来她已经养成的习惯，一下子没办法完全改变。
她又问他，“这也不对吧小月月，鉴宝大会上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那混沌珠确实从鉴宝台上升起来了，而且是七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