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见是草草,咬牙切齿道:“又是你。”
草草踱步到苣儿身侧,一把将她拉起:“她算是个什么东西,值得你去跪。”
“淑湛!你找死!”阿芙一吼,垂手一震亮出一支桃木剑。
苣儿跪得久了,腿都在打颤,鼻子一抽一抽地:“淑湛公主,金先生是个好人,麻烦您千万不要说出去。”
草草扫了眼金先生,却是不语。
金先生见这三人一人一句,忽得一笑:“这本就是我惹出的事,阿芙仙子若是想说便去说吧,我在这小屋子里也听不见流言蜚语。就算是死,又有何惧?苣姑娘,我们回去。”
阿芙哪会甘心,扬剑挡在金先生面前:“的确,夸父族人,卑贱至此,再多些罪名也无关痛痒。”
草草扬手一针将她的木剑打下,瞬行至金先生之前,与阿芙针锋相对。
“阿芙仙子,你说你看到金先生私画了娘娘的像,可有真凭实据。”
阿芙眼中讥讽,手心朝上,数朵桃花汇聚,化作一张人像。
果然是前几日草草发现的那幅。
“呀,果然是!”草草别过脸:“金先生,这样做确实不好哦。”
金先生见到此画,面色愈加难看,却是强行忍住抢夺的冲动。草草距他最近,明显感到一阵杀气袭来。
“不过……”草草看向阿芙:“不知西王母若是知晓,她这小像只值二百两黄金,不知道会不会生气哎!毕竟,我只是请了个假,都送了几千两黄金了。阿芙仙子,穷啊,限制了你的想象力。”
草草根本无须去看阿芙那张已经变绿的脸,光听桃木剑上的铃声大作,便晓得阿芙心念已乱。
时机正好!
草草手指一撮,几点星火窜上那张王母画像。阿芙乃是桃花仙子,天生被火克着,一见到这些火星,哪还顾得上保留证据,手一撒扔到草草面前。
草草一跃而起,缩到金先生身后:“金先生护我,我怕火!”
阿芙嚷道:“你怕火还放什么火。”
“这是两码事。我怕猪还吃猪肉呢。”
阿芙嫌弃得看着她,简直要吐出来:“你你你……你竟然吃猪肉。”
草草眼珠一转:“对啊,我还吃猪心猪肝猪肚这些猪下水。”
阿芙完美吐去了。
苣儿完全惊呆,傻愣了半天才慢慢挪到草草身侧:“淑湛公主,她是瑶池的主管,是我拖累你了。”
草草爽气得拍了拍她的肩:“我哥还是南海的主管呢,一个荷花池子敢和一海较劲么。”
苣儿想了想,深以为然得点点头。
草草转头一看,金先生还在盯着那团烧着的画像发愣。
“喂,金先生,这幅烧了,就别再有第二幅了。”草草好心劝着。
“嗯。”金先生对上草草的视线,目光温暖:“谢谢。”
阿芙那厢终于吐完,扶着桃木剑半站着。
“今日之事,我绝不善罢甘休!明日,玉山上下皆会知晓此事。”
“你去吧!”草草往前迈了一步:“哦,忘了说。方才那幅是我三日前拜托金先生为我画的小像,今日来拿不满意,就给烧了!”
阿芙牙咬的咯咯响:“你以为你说就有人信了?凭这新来的丫头给你作证么?”
“你说就有人信?你说金先生爱慕西王母娘娘,偷偷画了一幅画每日窥探,心有不轨。谁信呀!”
金先生尴尬得咳了一声。
“况且,”草草瞥了眼不远处的树丛:“我还有一个证人。”
四人皆向树丛望去,还在看热闹的目一个失足从树上掉了下来。
阿芙一愣:“目老师!”
目翻腾几下终于站了起来:“啊,哈哈,咳…正好路过。”
阿芙重新握起剑:“目先生听到了什么。”
目沉吟:“嗯……正如淑湛所说。阿芙啊,你若是有心平息此事,对你们双方都有益,何必一定要撕破脸皮。”
阿芙终是冷静下来,左右权衡,视线最终落在草草脸上:“淑湛,你等着。”
草草双手抱胸,故意笑道:“我很忙,没空管你,你且自我消化一下吧。”
阿芙急怒攻心,无法发泄,只得驾云踉跄而去。
草草蹭蹭跑到目身侧,撒娇道:“目老师,谢谢你呀。”
“淑湛丫头啊,你根本不管为师这张老脸嘛,还要为师陪你撒谎。”
两人说话之间,金先生独自一人往回走,沉重的脚镣跟在身后,将他的背影拖得狼狈而凄然。
“要不,目老师,我们明日再来要吧。”草草道。
苣儿小心靠上前:“二位可是来取一副金封面的?”
草草点头:“是啊。”
“麻烦二位在此处候着吧,我去为你们取来。”
目挪了挪步子,以掩饰心中的期待:“也行,仙子去拿吧。”,
苣儿快步跑到金先生身侧,同他说了句话,金先生轻点了点头,她又喜滋滋朝着小屋子奔去。
金先生依旧一步步挪着,脚镣拖在草地之上,并未有太大的声响。可草草仍不忍看他,别过了脸,屈膝蹲在目身侧。
“目先生,您说,当年娘娘为什么救他回来。”
“自是因他有可用之处。”
“既然为自己所用,又相处了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还给他戴着脚镣呢?”
目叹了一气:“夸父族人身怀巨力,善于奔跑,十分讲义气。当年蚩尤战败后被整个仙界所追捕,当作奴隶一样买卖。当下仙界虽崇尚仁德,诸仙却默认了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