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嘴张了半天,脑子完全绕不过来。挤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你怎么知道。”
“我乃九天女仙之首,会连你们怀孕都看不出?”
草草连忙伸手扒着日子,可她明明……难道这是胡源和她的孩子?
西王母见她这样,眯起眼揉了揉额头,这丫头果然还什么都不知道。
“想通了么?想通了就下去吧!”
草草坚定道:“谢娘娘好意,但我还是得回去。”
西王母摸了摸手指,语气平淡:“你要回,我也拦不住。可别怨我事先未说,你这胎根基不稳,出了玉山,概不负责。”
草草垂首想着。先是胡源离世费心费力,又自己作死跑到宿芒那边喝成烂泥,而后又蹦哒回昆仑墟爬山修房子……
她这娘,好似真做得有些糊涂。
西王母见她皱眉犹豫,还在认死理,只得退让一步:“总之,人不能在我手上有事,待会儿我派人去长留山,叫白帝遣人来接你。”
草草这才服软:“那,那你别跟他说这孩子是他的啊。”
西王母噗嗤一笑:“你这丫头有趣的很,不是他的是谁的?”
“我的意思是,你别告诉他我肚子里有小孩儿。这会儿事这么多,不要平添烦恼了。”
西王母眼神复杂得看着她,一直看到草草背脊发毛。
“好,我答应你。不过……若不说你有了身孕,这一来一回,不知长留山何时会来人接你。你且安心住下吧。”
草草点头:“哦。”
“你先下去,我这还有事和陆吾上神商量。”
草草一僵。对了,还有个陆吾,怎么忘了这号人物。唉,今天有些不好收场了。
草草抬眼偷瞄了下西王母身侧的紫衣上神,他手上拿着一副地图翻阅着,面色平静,好似一点没听到他们的对话。
还好这位不是什么爱八卦的神仙。
草草舒了一气,转身朝外走着。
西王母一直目送她走出房门,方才朝着陆吾道:“这事儿我点到即止,别弄的像你妹妹芝樱一般。”
陆吾指尖一紧,眸中一抹痛色一闪而过,嗓音低哑:“我明白。”
草草一步一步慢慢挪到大门前,大鵹已走,目还在焦虑得等着她。
“淑湛啊。”目见她出来,忙拍着封面奔了上去:“娘娘跟你怎么说。”
草草苦笑:“一言难尽,我暂时出不去。”
“那就安心留在这里吧,大鵹师尊说,有事儿他会第一个告诉你的。”
“嗯。”草草漫应着。
“淑湛公主请留步。”草草回头,原是方才那个喊她进去的仙子,
“仙子还有何事?”
那仙子微微笑着,递给草草一支玉瓶:“这是娘娘命我送给您的安胎药。”
“安胎药?”目立马炸了起来:“淑湛,你怎么……”
淑湛接下玉瓶,一脸无奈:“我都说了,一言难尽。”
那仙子多看了草草两眼,嘱咐道:“娘娘关照,淑湛公主需多加休息,每日睡前一粒便可。”
“嗯,我知道了。”
仙子点点头,转头回了殿中。
草草对着目道:“目老师,我说过有朝一日会跟您坦白的,这日子大约近了,希望您不要怪罪我欺骗了你们。”
目在原地踱了一圈,语气深长:“小淑湛,你若是被什么男仙欺负了,万万不要欺瞒我和你师尊呐。”
原来他是在担心这个事,草草心头一暖,蹲下身给了他一个大拥抱:“目老师您放心,孩子他爸被我迷得不要不要的,怎么敢欺负我。”
目不知该说什么好,闷了半天才道:“去歇着吧,我明日找人送点补品给你。”
“目老师对我太好啦,您放心,等我毕业了,一定送车黄金来叫金先生给您打座金书架。”
目难得不为所动,小声道:“淑湛,最近你和那个金先生离远一些。”
草草一愣。
害死淑媛的是夸父族人,金先生也是夸父族人。但是她心里明白得很,这完全是两码事。
目像是看出草草所想,补充道:“若是夸父族人再生事端,怕事娘娘都不能保那位许久。”
“为什么?”
“你别问了,先回去歇着吧。”
草草心里一团乱麻,确实需要好好梳理一番。她一人走回小茅屋,抱回晒在外面的被子,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想着淑湛那些好,又忍不住哭了几下,蜷着身子睡着了。
这一睡便到了深夜。
草草觉着渴得厉害,身上又莫名疼痛,只得用手肘慢慢撑起身子。
她揉了揉哭得发疼的眼睛,稍一抬头,却见瑶池之后火光冲天,正是西王母寝殿所在之处。
这么大胆,直接来烧玉山?
草草翻身下床,匆忙穿衣穿鞋,出门跑了几步,又跑回来吞了粒保胎药。
“小东西,早知如此,你娘我今天就该回去的,可见到了,总不能不管,你勉强配合一下吧。”
她默念心诀,神识所至,立刻瞬行到西王母寝殿门口。
好一场大火!
草草刚刚落地,赶紧反身逃开,若是将淑湛这身龙衣烧坏可就罪过了。
“哎!这位仙子。”草草随手拽了一个小仙子:“这里怎么回事。”
小仙子抽抽嗒嗒掉着眼泪,一副没年过大风浪的样子,语无伦次道:“来了一伙人,将这儿烧了,我们都逃了出来,只有娘娘在里面。”
草草皱眉,西王母肯定是在抢救她那些宝贝壁画。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