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大叫唤山开始有了异常,有被阎罗判处受苦万年的饿鬼从地狱逃出,还有一些永世不得超身的妖魔逃出生天,地狱各处都有鬼差地精被饿鬼所害。鬼卒们之间传闻是浩劫作祟,称其为“浩劫之乱”,说是天数已致,神佛也无可奈何。无论如何,地府出了这么大的事,天界震怒而地藏无颜,一时间冥界人心惶惶,六界之内时不时都有妖异作祟的传闻。
正当此时,那白衣佛使自称这一切在佛经里早有预料,就拿出他的经文来。”
独獾指了指桌上的经书,“样子跟这个不差,但是好像不是同一本,那本经书又大又厚,背在那佛使身上也不算小。
他只跟卞城王两人一起读经,然后一起商讨对策,可怜我卞城王爷啊,刚开始还是对他平等对待,结果大叫唤山之事越来越急,枉死城内人心惶惶,鬼卒都无心差事,生怕被大叫唤地狱的饿鬼活吞。”
阿奇布说,“差爷,此话怎讲?你们鬼差一天到晚净是杀鬼灭魂的,死在你们手上的饿鬼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还会怕被饿鬼生吞?”
“那地狱里受万年之苦的贵,可不是这些人间刚下来的鬼魂可以比的,那些地狱之鬼受尽苦难,已经在饿鬼道和修罗道之间,怨气深厚,法力极强,寻常鬼卒确实不够他们塞牙缝的,
白衣佛使一天三次焚香祝祷,诵经施法,说能襄助地藏菩萨的法阵,保枉死城不破,数月下来,枉死和铁围二城确实相安无事,这下卞城王爷爷就越发信得虔诚,将佛使奉为上宾,天天讨教玄学妙道。”
“哈哈哈哈,凡夫俗子信佛信道是为了死后上天,你看看,这身为神仙的也信这玩意儿,从何说理去?”道远说道。
“神仙也有难处,自己办不了的事,不得求人不是?”阿奇布回答道。
独獾看这两人居然拿自己和卞城王开玩笑,有些不悦,“哼,你们两个小小凡夫,怎么懂得这天下之大,一级更比一级大?虽然是神佛也有自己的界限,在这里头,你呼风唤雨,出了这里,可能也就跟凡人无二。
别看这冥界十殿阎罗都是鬼仙,去上界赴宴在天仙面前坐的也是末席。何况这地狱之祸不比从前。亘古以来,地狱便是一切诸恶归属,管你何方神圣,从来都是有进无出,大叫唤地狱千万年从未有此之变,十殿阎罗都束手无策。唉。”
道远听着这鬼卒的叹息,脑海里回忆着刚刚他说的话,“地狱,有进无出。妖魔。。逃出生天。”
一个恐怖的声音从脑海里响起,那声音带着一股潮湿的冰冷,腐朽而凄厉。
“腐魔!”道远想到这个词,那黑暗的腐林又出现在眼前。
“腐魔自称从地狱而归,师父说这是不可能的。”道远回忆着。
“难道腐魔逃出地狱就跟当年的浩劫之乱有关系?可惜腐魔已经被我师父除掉了,根本无从查起。”道远想起那腐魔的死状,依旧让人毛骨悚然。
阿奇布说到,“依我看,这仙家根人间的官场有何区别?俗话讲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在此地你是大老爷,去了京城你是晚辈学生。官大一级压死人,朝中无人难办事。”
独獾说到,“话虽然难听,也就是这个道理。谁都有走投无路之时,神佛也不例外,佛祖当年遇到恶鹰也不是束手无措?最后只好割肉喂鹰。卞城王爷爷当时就是这个遭遇,那白衣佛使真有些神通,确实止住了饿鬼作乱,当时就剩这根救命稻草,全城上下不信也得信。虽然后来他出的主意有些邪异,也只好听之任之。”
“邪异?那将枉死铁围二城合二为一之计,就是佛使的主意?”道远问道,
“正是如此。”独獾回答。“那佛使说,现在地狱之乱,确实是鬼卒们早就传闻的浩劫之乱,乃是天定命数,这一难神佛难渡,除了他自称的莲花兜率法门,别无他法。”
阿奇布想着,“莲花,兜率,怎么这么耳熟。”
“大叫唤地狱之乱,是因为浩劫苏醒,这浩劫是上古遗魔,需要天天用大量祭品祭司方能遏制,于是。。”
道远说,“于是铁围城的犯罪饿鬼不够用,卞城王便将枉死城的冤魂拉去充数,全部处死祭奠了那浩劫恶魔。”
“不仅如此,每天日夜相交,还需要一命鬼卒拿着香炉引魂进入大叫唤山,可是呀,这鬼卒一进山就没有回来的,大家虽然心照不宣,但是都私底下人心惶惶。”
阿奇布说,“这卞城王可太狠了,自己的手下都拿去祭旗?”
“如此几月有余,一日那佛使突然失踪,只在枉死城里留下一堆白灰,大家都说是上师坐化,肯定是有道的天人下凡。
卞城王爷爷那天着了魔,点齐所有兵将,备好兵器,自己也戎装上阵,大军浩浩荡荡就进了大叫唤山。”
独獾讲到这而,扭头望着那大叫唤山的方向,眼里是说不出的复杂感情。
“我因为失去一足,一直在阳门做看守,所以没跟着一起出师。不想大军一去几百年,杳无音信。”
道远问,“枉死城发生这么大的事,那其他鬼王也无反应?”
阿奇布说,“差爷你也太安心,也不去那山里看看虚实?”
独獾白了他一眼,“口气倒是不小,那地方是一般人去的吗?人间千难万阻都不如修罗地狱一步,,,那山上,山顶处竖着一面白旗,太远了你们肯定看不见,那是鬼卒的军旗,白旗就是无事,要是情况紧急,会换成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