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申平!
屋子里的破凳子上坐着的真是张申平,他的头发留的很长,此时的模样略显张狂,但上辈子毕竟做了五年的夫妻,郑天喜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两世都因他受苦,自然是化成灰都认识的。
“这位同志,不是我们不想帮你,而是……我们实在无能为力啊!我们是祖祖辈辈住在这金奎山上,但山不是我们的,你们想要采矿,只要能拿到采矿权,我们一样给你装车。”
“支书,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吧!你明知道,最先来和你接洽的,就是我们的人,那小子,不过是从我们的手上抢去了采矿权,现在,我们只是想要你们配合,帮我们把采矿权抢回来,你们怎么还不乐意呢?”
“不是我们不乐意,而是……犯法的事情,我们不能做。”支书的声音有些苍老,也很激动,“这位同志,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去把采矿权弄到手,到时候,你一天想拉几车石英走都没有关系,给多少钱一车,也看你心情,行吧?同志,最多你想做什么事情,我们村子不参与,只要你放了靳涛和靳平……”
郑天喜听到这对话,着实吃了一惊。
在她的认知里,这个村里的人都是老实本分的,特别是经历了上次集体被抓的事情之后,更是应该消停一段时间,没想到,他们私下里居然和张申平有联系。
张申平现在可是国家a级通缉犯,金奎山虽然偏远,但相关部门领导不会没有接到过通知。
她和焰霖拿到采矿权已经是月余之前的事情,张申平却说,在这之前,就和金奎山有过接触,但之前和靳秋水商谈的时候,他并没有说过这个情况,只是说五年前,有关部门勒令他们停止采矿。
靳秋水究竟是不知道,还是没有告诉他们?
还有,刚才老支书求情,为什么没有说靳秋水的名字?是忘记了,还是本意就没打算替靳秋水求情?
看到了张申平,郑天喜在土墙外就不敢呆了,正打算撤走,谁知……
正所谓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手。
她的手好巧不巧的一哆嗦带倒了墙边的木棍,木棍倒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郑天喜的脸色瞬间变了,想要撤退已经来不急,只能将棍子抓到手里,心中恨恨骂了一句,时运不济。
紧跟着,就听见了破屋子里传来一声爆呵,“谁?”随后,破门一脚被人从里面踹开,郑天喜刚想将自己手中的木棍掷出去,烛火摇曳里,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就对上了郑天喜的脸。
……
南疆军区特别指挥部。
霍临渊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的领导,“我说老朱,你至于吗?不过是失踪了两个村民,都还没有立案,你就要让我带队去蹲守,还因此取消了我的请假申请?你不觉得大材小用吗?”
朱副师长看着面前痞里痞气的男人,心下有些郁闷,嗫嚅道,“我要是不取消你的假期,那给天喜的赔偿还是赔偿吗?”
“什么?”耳力很好的霍临渊没有听清楚,但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朱副师长,你故意的?”
朱副师长敛了脸上的笑,“线人来报,山里听到枪声。”
“枪?猎枪也是枪。”霍临渊不已为意,自从探头在军营门口斜撇了一眼焰霖,他的整颗心又都掉进了醋缸里,不吃两碗的醋拌面怕是不能消停。
听了霍临渊的话,朱副师长眉头微皱了皱,“不和你嬉皮笑脸,金奎山是矿山,数年来的开采,山体植被破坏严重,野兽什么的早就不见踪影,哪里来的猎枪。”
“那也不一定非要我带队吧?”
他还想着去找自己的媳妇双宿双飞呢!
这在军营里,双方都穿着军装,着实有些不好下手,当然训练中,可以徇私舞弊,上下其手,但那不是他的作风。
好不容易,等到天喜有三天假期,他心中雀跃不已,哪知道,临门就差一脚,他被人给拽了回来。
朱副师长面色也有些为难,借调霍临渊来南疆军区,确实不是干这个的,只是这次侦查任务需要伪装成北方的富商,以考察矿产为由进山去。
当然,南疆军区也不是没有人,但既要脸生,又要有富商气质,还得带点北方口音,现成就有一个在面前转悠的,实在不需要花力气去找,关键是不好找。
“你带队,我放心。”朱副师长尽量说的很给对方面子。
“老朱,杀鸡焉能用牛刀?”霍临渊叫嚣。
朱副师长扶额,这是说他胖,他还喘上了。
也不跟他客气,将面前的资料往他怀里一塞,“废物利用,你不用太骄傲。”
霍临渊:“……”这老头居然说他是个废物?
虽然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可到底是个军人,服从命令的觉悟还是有的。
……
两世加起来,郑天喜被人打的次数不少,但是被人拿枪指着的体验着实不多。
说不怕那是假的,更别说,她面对的还是“张申平”这样一个丧心病狂的人。
“你是谁?”
郑天喜嘴角噙着一抹清冷,比起之前,多了一份镇定。
上一世,她被他祸害的不浅,腿瘸手断的,这一世再见,又夹着着张屠夫和张申平两条人命,她还能维持表面的镇定,已经算是对得起自己穿了一个月的军装了。
“张申平”看见郑天喜,也很吃惊,仰天长啸三声,都不足以表示他的激动。
他“嘿”的一声就笑了,“都说贵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