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骂街来了?还指桑骂槐损到我!”领导训斥张三:“不就那点钱嘛!”
张三起身,提提裤子:“次奥!我大清早来,你以为就为那点钱?你手下愿意用随便用好了,以后我不再提。我来我是为你好,我特么真吃饱了撑的!久居鲍鱼之肆,不闻其臭,别当个领导,摆不正位子。”
高局知道张三上了驴劲,话糙理不糙,于是问道:“有流言蜚语?”
“你真听不到啊?市府局委办就属你们局牛逼,一个虚职主任科员开着凯美瑞上下班,大厅办公人员带万八块手表晃来晃去,当然听说了他们家里条件好,不过还是低调好。”张三喝口茶:“保障金你动了我不说啥,如果下边人用了后汇报,你不觉得他们过份?有的东西动不得,这是杠杠,莫伸手伸手必被捉。如果下边集资建房钱不够,你说我借你,这特么连个招呼都不打,我的钱特么就动了啥几巴事!老哥,让你的喽喽端着点,别太嚣张!我在乎那点钱我特么在乎我脸面!还有你脸面!要不要脸你随便!”
张三唾沫星子横飞,领导面色发青,一言不发。
“我知道我话重了,你愿意咋想咋想!我知道不是你干的,下边人私自做主。”张三点支烟:“咋滴,你不说话我走!是这意思吧?”
领导仍旧不语。
“忠言逆耳!别让属下跟开发商走太近,你清楚我们搞地产没啥好东西!一句话,我大清早来说点体己话,这些年你对我指导不少帮助良多。既然不热情不虚心,我走,保证金你手下继续用。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啊!”
张三起身。
“闭嘴!”领导已变成猪肝脸。
“走了当然特么闭嘴了!老糊涂!”张三骂咧咧。
“坐下!”领导示意。
“不坐!我大会小会也多。”张三重新坐下。
张三的话触动了领导,是否放纵下属了。
“老年公寓你投标了”局长问。
“真是没话找话,当然要投。想干!不赚也干,积德行善。”
“知道嘛,一诺广山也有意。”
“就没他不想干的!他的银弹攻势威力巨大。人啊,要清醒要有觉悟。”
“你说他口碑差?他说你们共过事是兄弟。”
“算我说的也行,他知道了也不生气。领导,我和吴总交情深,当初创业的时候他帮我许多。但说到搞地产他不行,他的强项是制药,做工程他都不如这次竟标的恒联地产。现在你位高权重,孤陋寡闻了。你那帮手下管不好会捅大篓子,前几天一个副主管,居然舔着脸跟我要廉价房。我是看你面子敷衍他了事,得寸进尺,什么玩意!”
“嘴巴干净点!把你标书改改,压压价格,脚踏实地做好,惠民工程,亏点无所谓,以后我这边想办法给你找回去!”
“我就知道你罩着我!金玉良言啊!”
“我去开会,快特么滚蛋!”
“悬崖勒马好啊!常言道,子不教父之过。”
“找死?滚!”
“这不话赶话了!次奥!这嘴欠扇!”张三摔门而出。
三天后资金返回来,听说占用其他公司款项也陆续清退中,有些人被降职。随后js局进行行风建设,接待中涌现出喜人气象。
回公司后张三直接去了设计部。他看重老年公寓项目,甚至一度头脑发热,如果资金充裕,哪怕投资回收期长,也要尝试此类项目服务社会。诸如“吃上饭的要念叨吃不上饭的”,“为社会尽份孝心”,“有钱不要带进棺材里”,这些话小爷、沈总、康总时常提醒他。
面对荣誉,需要伟大的时候,张三毫不客气往前冲。
因为陆总工女儿婚礼的缘故,大家见到张三时多了份亲近随和。
“市府反馈信息,养老公寓毕竟财政拨款资金有限,所以我们的设计偏奢华,不切合实际。这个项目不同于楼堂馆所,是惠民工程,公司没打算赚钱,我们出份力尽份责。所以当做政治任务,关总工您得亲自操刀,权当自己就是退休普通老百姓,去想想你需要什么样的设施和环境。”张三嘱咐关总工。
“精打细算。其实项目小不适合公司运作,有人说公寓弃之不舍留之寡味,不过你放心,我会用心。”
“我就知道您上心!一句话,设计实实惠惠。”
“我高兴你这么想这么做,全力以赴。”关总工拍拍张三的肩膀:“你的善良我尊重,你放心!”
张三傻笑:“麻将室多搞几间房,这是国粹。有时间我去那儿陪您摸两圈,现在张总不让打了。”
“李总嘱咐我避避风头,下班时候张总上去转悠,像要抓典型。”关总工天南海北麻将都打。
“独生子女政策,早晚我们这波得走养老院这条道。”张三慨叹。
多子多福啊!想到李四随随便便仨孩子,张三打算与小志商量造人,小志原籍福建,改高山族
办公桌上放着几份打印文件待审阅。有修改后的总结报告,有施工项目外包部会议议题(上午十点半开会),有俄罗斯van 公司业务邮件及拟回复草稿(代笔张三),及五个需回复电话的提示。
他给办公室主任打电话,希望今年的总结报告把幼儿园加进来,其他不再改动。
“老大关心下一代!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