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魏子朝的手就要碰到黑衣蒙面人的脸,后者忽然向后退了一大步,猛地抬起右脚踢向魏子朝。
魏子朝侧身避开,就将对方想要逃跑,连忙使了个擒拿手,稳稳扣住对方双肩。
黑衣蒙面人挨下身子想要避开,但魏子朝的手如影随形.
他几次动作都没能甩掉,反而被对方死死扣住。
再次沦为瓮中之鳖。
“再动我就废了你的手。”魏子朝低喝一声。
与莫君羽的嘲讽声不同,魏子朝的声音中气十足,满是威胁。
他不是在开玩笑,如果对方再敢乱动,他下一步就会捏碎他的骨头。
黑衣蒙面人也听出了魏子朝话中的认真,当真不敢乱动,认输般地低下头。
莫君羽再次得意地大笑。
这回也不用别人帮忙了,他上前一大步,一把掀起黑衣蒙面人的面罩。
嘴角咧到最大,温柔却残忍地说:“三弟,欢迎来到瑞王府。”
没错,这个所谓的黑衣蒙面人正是堂堂三皇子殿下莫君久。
莫君久暴露后没有再装哑巴,反而恶狠狠地盯着莫君羽。
先声夺人般地吼:“快放开我!你若是敢伤我,我定叫父皇治你‘残害幼弟’之罪!”
“啧啧,扬弟,你听听,多么理直气壮啊!”莫君羽半点没有被莫君久吓到的样子,装似感慨地对远远站着的莫君扬说道。
莫君扬不搭腔,他也不觉得无趣,反而笑眯眯地转向莫君久,悠悠然接话:“那我们不妨现在就去父皇面前好好评评理,也好请他老人家问问,三弟半夜三更不睡觉,穿着一身夜行衣跑来瑞王府是什么意思?”
莫君久脸上的嚣张气焰顿时僵住了,整个人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人家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即便莫君久再不甘,他现在已经成了莫君羽砧板上的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他死死攥着拳头,话从牙缝里蹦出来。
“你想怎么样?”
莫君羽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孤不想怎么样?只是想要请你进宫见见父皇罢了!”
“我什么都没有做,你别想无赖我!”莫君久抢先说道,急急忙忙将一切都撇清。
莫君羽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尾指的玉扳指,“喔?那请问你一个人鬼鬼祟祟跑来这瑞王府,探进这间屋子,又是做什么呢?”
莫君久一口咬定,“我就是好奇彩凤长得什么样子,想来看看不行吗?!”
说罢,还高高地抬起下巴,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莫君羽简直要把莫君久的无赖气笑了,转头看向莫君扬,问:“扬弟,有人夜闯你的府上,你不出来说两句吗?”
莫君羽几次三番想要将莫君扬拉入战场,现在更是逼着莫君扬跟莫君久对峙。
莫君扬还没说什么,曲月白就有些不悦地说:“太子殿下,莫世子只是奉命看守彩凤尸体,至于捉拿真凶,还得仰仗殿下您。”
说是仰仗,实则甩锅。
不过莫君久被人当场捉获,就算他胡搅蛮缠,把人往御书房一送,莫祥斌也会有决断的。
莫君羽不乐意自己一个人唱独角戏,但莫君扬身边忠心护主的属下太多,在人家的地盘,就算他贵为太子也不得不收敛。
便不再揪着莫君扬不放。
转而悠悠地说:“三弟既然对彩凤如此上心,想必也一定很愿意亲眼见证彩凤‘能通阴阳’的本事。
恰好,沈神医有一种药,不用等足十二个时辰,上了药就能立即出现效果,不若我们一起看看?”
说罢,还真让魏子朝放开了莫君久。
莫君久刚能动了,手脚还有些麻,眼神有些直,显然没想到自己随口胡编的借口竟然就把莫君羽给说动了?
他还有在蒙。
那头沈洛就已经将一个小药瓶递到了莫君羽手上。
莫君羽意味深长地冲他扬扬药瓶,笑道:“这就是沈神医说的神药,天下只此一瓶,可珍贵了。”
莫君久已经没有余力去思考莫君羽为什么跟他说这个。
在看到药瓶的时候,他双眼直冒精光,恨不能冲上前去就把这东西给摔碎了。
莫君羽就好像没有看到他眼中的赤裸yù_wàng,反而笑眯眯地问:“三弟不是想要在这里一直对彩凤很好奇吗?要不就由你将这药水撒在彩凤身上,看看会有怎样的效果?”
简直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莫君久忙不迭地点头,甚至怕莫君羽反悔,上前一步就将药瓶夺了过来。
期间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可是在他要将药瓶摔到地上时,他却犹豫了。
这药也只是提早让彩凤眼中显出凶手的模样,若是他就这样摔碎了药瓶,不仅没办法阻止彩凤显形,还等于告诉所有人他就是凶手!
对!
这就是莫君羽的阴谋——故意将破绽送到他面前,等他中招后,到时候再跳出来指控他的罪名。
一想到如果父皇知道药瓶是他摔碎的,那他就真的再怎么狡辩都没有用了。
莫君久暗道一声好险,赶忙握紧手中的药瓶,又不敢太用力,就怕莫君羽故意把这药瓶子弄得不堪一击,一捏就碎。
那他可就百口莫辩了!
莫君久阴测测地看了莫君羽一眼,心说:哼!你想算计我,却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
这回你把那么好的机会送到我面前,那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他转了个身,挡住莫君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