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青雪弹弹身上的碎纸片,漫不经心地开口:“三婶婶与施大人关系甚好,来往甚密,互通书信肯定也不只一封吧?”
周如玉像是想到了什么,大惊失色,毫无风度地冲时青雪大喊:“时青雪,你不要血口喷人,根本没有这样的事?”
她随即又转头,慌慌张张地向莫淑君求情:“母亲,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她那都是骗人的!”
惊恐万分,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莫淑君暗骂一句‘蠢货’,都不搭理周如玉,强装镇定地问向青雪:“青雪你的意思是,你还有别的书信吗?在哪里?快拿出来给祖母看看。”
说话间,也不由得染上了一抹急切。
莫淑君一下子就缓过神来,马上闭嘴,坐直身子,又摆出那副公正无私的态度,重新威严开口:“青雪既然有证据,那就拿出来,祖母好为你做主。”
时青雪浅浅一笑,说话的语气却丝毫没有温度,“书信这么脆弱的东西,指不定一不小又变成了……”
她低头看了眼地上,才继续,“又变成满地‘白雪’,那可就不好了,您说是不是呢?祖母?”
莫淑君被问住了,老脸出现片刻僵硬,似有怒气,又无法出。
时俊和从一开始都未一言,见状,才轻轻咳了声,待青雪看过来,递了个警告的眼神过去:不可太过了。
时青雪还一个安抚的眼神:放心,我有分寸。
随后,她并没有再向莫淑君咄咄相逼,只平铺直述地说道:“这么重要的证据,青雪哪里敢一个人保存,因此还将部分书信存放在莫世子那里,而且他手下正好有个人,能够分辨每个人所写笔迹,一下子便能知晓这些情书究竟是否出自三婶之手。”
“不可!”莫淑君想也不想就要阻止。
开什么玩笑,现在闹开已经够丢人了,若是真让莫君扬插手此事,那时国公府就真的名声尽失了!
时青雪却直接把莫淑君的意思理解为不信任莫君扬手底下那人的本事,又缓缓说道:“若是祖母觉得那人本事不可靠,皇宫之中肯定也有这样的能人。青雪可以再去求求太后娘娘,娘娘看在青雪的薄面上,说不定愿意帮助一二,您看如何?”
莫淑君呼吸一滞。
到这时候,她哪里还不明白,时青雪这是威胁她呢!
若是还包庇周如玉,那时青雪绝对敢把这件事捅到皇上那儿去。
莫祥斌本来就气愤时俊才战场脱逃,现在再多个御家不严的罪名,在京都再出一次‘风头’,那时俊才这辈子都休想翻身了。
莫淑君隐晦地看了周如玉一眼,一丝狠辣从她眼中闪过。
很快,她又对时青雪露出慈祥和蔼的笑容,温和地说:“你这孩子,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本宫何时说过不信你的话了?”
停顿了一下,她声音沉了下来,“冷颜,传本宫命令,三夫人周氏不守妇道,败坏门风,将其囚禁于南苑,没有本宫的命令,谁也不能将她放出来!”
莫淑君这突然改口,转变得不要太快。
周如玉得意的笑容就这样僵在了脸上,难以置信地看向莫淑君。
然而莫淑君根本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直接挥手,让人把周如玉拖下去。
“不要!不要,母亲,您不能这样对我!”周如玉被人拖着往外走,才回过神,猛地开始挣扎。
几个丫鬟都很难抓住她,好几次差点给她逃了。
一时间,大厅里乱作一团。
骂声、喊声、哭声杂糅在一起,不堪入目。
‘啪’地一声突然响起,大厅里又恢复安静。
所有人都定定地看着门口,时俊才就站在那里,还气喘吁吁。
他打了周如玉一巴掌还不罢休,见周如玉还傻站在那里,又扑上去撤周如玉的头,嘴上还骂骂咧咧:“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婊子,竟然敢背着老子偷人,看我不打死你!”
平日里时俊才跟周如玉的感情并不会太好,夫妻之间早已经貌合神离,但……是个男人没办法忍受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在外面偷人。
时俊才勃然大怒,下手一点都不见手软,‘啪啪啪’几巴掌下去,周如玉的脸上已经红肿一片,头上的珠玉簪宝也掉了一地。
就跟个疯婆子似的。
时宝悠偷偷把时俊才找来,是想替周如玉解围的,没想到时俊才不仅半点不顾念夫妻恩情,一上来就打人,那很精,简直像要把周如玉给杀了。
“爹!不要啊,您别打娘了,别打了!”时宝悠吓得眼泪直流,忙上来劝架。
时俊才早已经被气得理智全失,一把挥开时宝悠的手,直接一脚把周如玉踹到地上。
他还犹觉不够,朝地上呸了扣,大骂:“贱骨头,水性杨花,就爱爬上野男人的床!看老子不休了你,让你这辈子都没办法抬头做人!”
在这之前,周如玉就像个掉了线的木偶,精气神全失,任打任骂毫不反抗。
也不知道是时俊才的哪一句话刺激到周如玉,她的眼眶蓦地变得刺红,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
不仅不畏惧时俊才了,还扬手打了时俊才一把,厉声大骂:“你这个窝囊废,凭什么打我?”
时俊才被打得一愣,但随即就回神,怒气更盛,一下子扑了过去,与周如玉扭打一团,两人口中均是骂骂咧咧,都像是要置对方于死地了。
“你这个臭婆娘,竟然敢打老子,看老子不杀了你!”
时俊才被下人拉开了,还恶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