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坐在檀木椅子上,闭着眼睛。白泽小心翼翼的为他包扎伤口,好在伤口并不深。血很快就止住了。
处理好伤口,白泽直直跪在地上,内疚道:“白泽没能及时赶到,请王恕罪。”
苏寒伸手一挥,将白泽托起来说:“这都不是你的错,雁岭的实力远远高于你,所以你没能发现幻境,怪不得你。更何况,是我把你撵走了,要说怪不应该怪我?”
白泽失落的摇摇头,没有说话,看来一时半会无法从“没能保护好狐王”的过失中走出来。
罗烟在一旁看着也是挺自责的,毕竟苏寒是为了救自己才受伤的。
“是我没有注意到那魔君的暗算,都是我实力不精湛。”说着,银牙轻轻咬着嘴唇,心里有些不甘心,若是自己已是上神,何苦会落到这般境界。
苏寒看着罗烟失落的表情,又宽慰道她:“应当是我们二人实力都不够,怎能把我落下呢。”
罗烟哭笑不得道:“狐王安慰人的方式真奇特。”
苏寒笑了几声,又对白泽说道:“对了,你去和长老说一下今夜的情况,让他们过来一趟,今晚之事颇为蹊跷,我要与他们商讨一下。哦对了,记住不要让洛洛知道我受伤的事,不然又要来叨扰我一顿。”
“我这便去。”白泽应了声往外走。
罗烟自觉说道:“既然你有事,我便先去看看我的住处了。回见。”
苏寒似笑非笑的看着罗烟离开的背影,金灿的光芒闪烁了一下,轻轻眯起眼睛,眼中充满了探究之意。
她的出现,魔君的出现,那边的人,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巧合吗…
在苏寒出神之际,以苏烈为首的各长老纷纷走进。
“族长,你的伤无事吧。”苏烈上前关切的问道。
苏寒动了动胳膊,不甚在意的说:“小伤,这伤不得不受着。”
站在苏烈身边的胖胖的、憨态可掬的是二长老苏炎,他晃晃悠悠在木凳上坐下,霎时凳子吱嘎一声,尤为惨烈,他用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方才稳下气息开口说话。
“这非常时期也是没办法的,常言道,忍字头上一把刀,既然要忍,有时受点伤也是在所难免的。”
精瘦干练的是三长老苏炽,他皱起眉头,山羊胡抖了两抖,说道:“快了,快要变天了。”
苏烈干咳了一声,摆摆手说:“好了,不说这个了。”看向苏寒问道,“听白泽说,今日伤你的是魔君雁岭?”
苏寒面色有些凝重的点点头。
“他怎么会去人间围堵你?”
苏寒点点头,下意识摇了摇手中的扇子说:“是啊,我不解的便是这个。自一万年前魔族溃败于我族和天族,魔族之人便退于魔界,休养生息,这万年来,他出来的时候可是少之又少。今日这魔君倒是有着闲情逸致,专门去人间寻我了。”
苏寒面色突然变得凝重,话锋一转道:“恐怕…并不是寻我。”
此话一出,众长老纷纷变了脸色,多了一丝狐疑。
“这是何意?”
“今日与往日的唯一不同之处便是——我身边多了一个人,九重天之上的菡萏上仙。”
“这…”三位长老均已知道了罗烟的身份和来历,听着苏寒这么说,倒是困惑不已。
苏寒又道:“且那雁岭还主动上前与罗烟打了招呼,这位上仙一直居于九重天之上,未曾听闻她下来过,怎会被雁岭所知呢。”
苏炎惊道:“竟还有这种事!难道这位上仙是那边的人?今日是雁岭与她演的一出戏?”
苏烈思忖了片刻,摇摇头否决了这个观点:“我到觉得不是,此番罗烟来我狐族,受到了天族三太子和青华帝君的托付,让我们好生照料她。先不说三太子殿下,万年前,是青华帝君散尽仙力与我们老族长共同击溃了老魔君,罗烟既是他的弟子,又如此受他的重视,所以我还是相信罗烟是清白的。”
苏寒眯了眯眼,突然笑着摇了摇头说:“是我忧思过虑了,想是今日雁岭突然前来,倒是扰乱了我的心境,最基本的东西都分辨不清了。”
苏炽说:“想必这上仙是不认识魔君的,恐怕是魔君有什么计谋。”
其他两位长老点点头表示赞同。
“族长,你也不必多想了,这菡萏上仙应当是没有问题的,我们不好拂了天族的颜面,便让她在我们涂山住下吧。”
苏寒笑道:“自然,我原是对她的来历有些怀疑,现各长老已与我说了三太子殿下和青华帝君的嘱托,我自然是对她无疑。”他转念道,“我只是担心…那边的人动静越来越大了,现在已经明目张胆到不怕被我发现了。”
苏烈道:“这你放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有他们的锦囊妙计,我们也有我们的智慧锦囊。这么多年,我们养精蓄锐,不会被他们轻易打败的。”
“是啊,我已经在那边加派了人手,密切关注着,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了如指掌。”苏炽连忙附和道。
苏寒收起扇子,突然觉得有些疲惫,他揉了揉额头说:“密切关注着吧,我们一刻也不能松懈。”
“是。”
待三位长老散去,苏寒也慢慢起身,走出门去。
今日的月光很是明亮,虽不是正月,却不比正月的光芒少几分,衬得黢黑的天空越发的孤寂。淡淡柔光洒在苏寒的长发上,散着荧荧之光,宛如画里走出来的。
这狐族表面上一派和气,妖界的地位如日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