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狐族扑了个空,罗烟只能转向人间,心里将正在人间花天酒地的狐王骂了千百遍,妖族的女子祸害的已经够多了,人间的可人儿也不放过。
罗烟气冲冲在密林中落下,摇身一变化作男儿郎,手中还多了把纸扇,扇着自己的怒气进了城。
此时太阳刚刚落下,红色的彩霞还未散去,城里的大街小巷已是华灯初上,洛泽不绝的人流来来往往,路边摆满了小摊,吃的喝的玩的应有尽有。
罗烟还未曾来过人间,不觉有些有趣。一会看看画糖人的,一会摸摸孔明灯,又挤进人群中看他们套圈或是猜灯谜。
长足了见识。
突然,罗烟被一处光景吸引了注意,街上的男人纷纷涌进一座楼里,楼身涂着红漆,红幔挂在窗棂,分两层楼,楼顶以琉璃瓦铺盖,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朱漆的大门上面挂着金丝楠木,上面刻着方方正正的楷体——雅阁。
“公子来呀,上来玩玩呀!”罗烟正端详着,冷不丁被一只手扶上了肩,盛情的的声音也随之来到。她扭头望去,是一个徐老半娘,脸上抹着胭脂俗粉,却遮不住眼角的皱纹,浓郁的胭脂味扑鼻而来,罗烟不觉皱起了眉头。
老鸨子看着眼前俊秀的小公子皱起了眉头,不觉有些着急,用力挥着手喊道:“姑娘们赶紧出来呀,把这俊俏的小公子迎上去。”
霎时,一群姑娘从门里涌出,个个都妖娆多姿、妩媚动人,各有各的风情。姑娘们的玉手推搡着罗烟,嘴中娇滴滴的喊着进来吧。
罗烟红透了脸,强忍着要推开她们的冲动,随她们进了红楼,她想如此fēng_liú之地,那狐王应当在这。
一楼大厅中,有一个镶金边的平台,翡翠珠子绕平台垂下,尽显奢靡之气。几个婀娜多姿的姑娘在上面莺歌燕舞,咿咿呀呀勾人心魂。熙熙攘攘的男人们耳红面赤,扯着嗓子叫好。
罗烟在甜腻胭脂味中行走,在心中嘀咕,明明就是寻欢作乐之处,还偏偏要叫做雅阁,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眼见着姑娘越来越觉得多,身上的玉手愈加的猖狂,罗烟慌忙大声说道:“姑娘们,我自个儿瞧瞧。”
趁她们不留神之际,飞快跑上二楼,罗烟长舒一口气,二楼确实没有了喧闹的人群、没有了迷乱的场景,却依然旖旎,厢房内隐隐传来娇喘声,听得罗烟更是气急败坏,恨不能赶紧找到苏寒。
突然沿着长廊走的罗烟听到一声好听的声音低低地说。
“倩儿,喝个交杯酒如何?”
这声音酥酥麻麻,与那日罗烟偷听的一模一样,见四周无人,罗烟悄悄走近,果然里面的声音愈发的清晰,她确定里面的人是狐王了。
罗烟正要推门而入,耳边冷气传来,她猛地侧头转身,一把长剑从之前的位置穿过,罗烟立马从腰间抽出长恨化为冷剑,将眼前的剑挑起,随后转向身后刺去。一套动作宛如行云流水,身后之人讶于她的反应之快,却也飞快抵挡,两人将剑花耍得铮铮作响。
两人越打越凶,眼看着就要把旁人引过来了。
“住手!”一声冷喝从包厢内传出,两人同时停了手,却持剑相对。
“白泽,带她进来吧。”声音有些慵懒,似是坐卧着。
白泽有些犹豫,迟迟不肯将剑放下:“公子,你不怕…”
“恩?我说的话也不听了?”苏寒将声音拉的长长的,酥麻的声音越发的慵懒好听。
白泽听话的将手中的剑收回,瞪了她一眼,转身气,将长恨化作长笛放入腰间,大步迈进屋去。
屋内红烛点燃,温暖旖旎,美酒洒落一地,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清香,身着鹅黄色薄纱的女子躺在地上,似是睡着了。而狐王苏寒正倚卧在软榻上,手里拿着玉骨扇,轻轻巧巧的扇着,嘴角还噙着一抹笑。惹人瞩目的头发已然变成墨黑色,金灿的眼眸也是如墨般的黑,让苏寒少了几分俊美多了几分冷峻。
罗烟走到他对面坐下,巧笑道:“狐王好是逍遥,这堂堂狐王,不处理狐族政务,倒在人间寻欢作乐,这要被世人知晓,岂不笑掉大牙。”
苏寒一愣,旋即大笑起来,手中的扇子愈发的轻快。
“你这丫头倒好生霸道,一见面,就来教训我。现如今天下太平,哪里有什么政务要处理,不过是家长里短、邻里矛盾,族中长老自会处理。小荷花,你可知偷得浮生半日闲么,这便是呀。”
罗烟点点头,转头看向地上的女子,她身上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香气,罗烟揉了揉鼻子,浅笑:“狐王这审美,到让我甚是惊诧。”
苏寒依旧轻快的摇着扇子,但一旁的白泽却听不下去了,硬声喝道:“住嘴!哪儿来的小妖,这般放肆”
而苏寒摆摆手,嘴角的笑逐渐变为冷笑,他看向窗外,脸庞在月光的映衬之下也变得冰冷起来。
“无妨,盯梢的那些人早就走了,不必这么谨慎。”
苏寒望向罗烟,脸色变得柔和,仿佛刚刚冷若寒霜的人不是他。
“而且这位是九重天之上的菡萏仙子,青华帝君唯一的弟子。”
白泽皱起眉头,低声道:“我…我竟误会了。”
苏寒看着罗烟又说:“你以为寻欢作乐的狐王,就那么好当么?”未等罗烟有所反应,他接着问道,“小荷花,你来寻我,可不单单是来教训我怎么做好狐王的吧。”
罗烟却恼了三番两次扰到自己的白泽,也不理苏寒,端起一个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