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衙门,余县丞紧随其后:“大人,这案子可有什么端倪?为何连着万承一块收押了?”
在余先成眼里,宋大人断案的能力已是达到了出神入化的火候了,哪怕是他的一个抬手,余先成都会认为这一举动别有深意,所以他会错意,是经常的事儿。
收押万承是左渊的主意,端倪嘛...江沅沉吟了一会:“倒是有一点,陈府上下数十口人,你说那万承为何偏偏咬定陈令明一人?”
左渊点了点头:“这两人当中必有一人说了假话,需一个个审...哎?”他突然抬手并将目光落在了江沅的胸前。
“看什么看!”她捂着胸口,瞪了一眼左渊。
与宋植那双波澜不惊的眼不同,她将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放在了眸子里,或满含怒气,或灵动狡黠,余先成看了以后大为震惊,这还是他处变不惊的宋大人吗?
“这红色的...是什么?”
江沅低头,许是衣服颜色较深的缘故,她现在才发觉领口处有着一缕微弱的红光。伸手去碰,竟是一块通体发红的白玉。白玉只两个指甲盖般大小,上头刻着精美的花鸟纹,通透圆润,实属上乘之作。
左渊虽来了没几日,也认得这玉是做什么用的,他与余先成对望了一眼:“看来这案子,非宋大人审不可了。”
宋植生来就与寻常人不同,他的母亲听闻“古玉会挡灾”,就从高人那请了块玉来,让他自小玉不离身地佩戴着。不知从何时起,这古玉总是无端显红。都说玉是有记忆的,尤其是这类颇具灵性的古玉,宋植恐这玉先前的主人戾气太重,挡灾不成反而招来某些不干净的东西,正欲取下,却听见一声颇为急切的声音,环顾之下,只见屋子的正中央突然生出一黑一白宛如太极图的雾气,范无救和谢必安两位兄弟携着阎王的一封书信,同他问了个好。
书信的内容大致如下:阎罗王邀黔粱七品知县宋植大人至地府,有要事相商。饶是沉稳如宋植,彼时也吓了一跳,他从未遇见这档子邪乎事儿。“阎王让你三更死,谁能活过五更天”,都说阴界的阎王掌管三界万物的生死,青面獠牙凶恶的很,宋植几乎是吊着胆子走进阎王殿的。
阎王殿里,阎王爷负手而立,神情凝重,长得么确实不好看,但也没有民间流传的那般面目可憎。他瞧见宋植,笑迎上去,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寒暄,便切入正题。
“宋植大人,我此番请你过来,是有一事商谈。”
宋植更是纳闷了,连阎王爷都办不成的事,能与他商谈出个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