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邹黎笙算这里的茶叶大户,早早订了雅间,任意层的入席资格也是难以得到,除非想花高价从他人手买,得到个不重要的位置,亏得很。
孙千墨一边听邹黎笙介绍,一边向顶上望两眼。密集的红色有种虚幻游离之感,再随默笛的搀扶进入其中。
青楼这等鱼龙混杂之地,一般由默笛随他出入,出发前春生和逐箫还喊可惜来着。可惜那两人一般有善后之责,几乎每次都与热闹失之交臂。
此时的一楼已经闹哄哄,前来捧场的客人占满走道,都想一睹姑娘们的芳容。
正中有一方台,是姑娘表演之用,其上有人调整乐器;一侧围了更密集的几层人,有人开口叫价。
邹黎笙将几人向二层引,一边介绍,“那是剩的席位临时起价,也有早先获得位置为利益将其竞卖的。无论哪种,老鸨都坐收渔利。”
几人上了二楼,到一竹帘遮挡的门口停下,门框上写“听乐阁”,正对方台,看样子也是这里最贵的雅阁。
孙千墨当下拱手,“早都说好我请,这押金请邹兄一定收回。”
邹黎笙摆手,“公孙兄多虑了,这是因为邹某是这儿的熟客,恰好之前帮过彬玉姐一个小忙,她才以此感谢我的。”
“果然男子都是好色之徒。”丁涵英嘀咕一句。
邹黎笙先笑再解释,“姑娘莫要这样看待邹某,我真的只是听曲、品尝,一位姑娘不曾请过。而且这里的姑娘卖艺不卖身。”
孙千墨倒是惊讶,青楼本就是酒色□□之地,怎么可能保姑娘一身清白?
邹黎笙道:“公孙兄先别惊愕,这话只是对外说的。这的姑娘国色天姿,不卖身也难为百香楼得来此等名气。明着只官喝酒,实则总有姑娘申时左右从后门被送出去,第二日一早回来。她们在这百香楼里的确不卖身,可出了这里如何,就不好说了。这都是城里人心知肚明之事。”
“那她们要被送往哪里?”丁涵英问。
“有乔装或蒙面后被送到显贵别苑的,这些人在城里究竟几个住处没人清楚。祈州城这么大,家有悍妻的有,怕坏了名声的有,怕爹娘责骂的也有......总之,她们总有地方可去,也总有大把金银入了老鸨的口袋。”
“酒色之徒碰面,臭味相投,谈及青楼津津有味。”丁涵英不再与他们一同呆坐,到靠窗一边看下方状况,掀开窗帘见默笛站立窗外,吓了一跳。
默笛在要外面时刻警戒,与邹黎笙的随从弥尔一前一后,一人守门一人守窗。
“姑娘,抱歉。”默笛轻声抱歉。
“罢了,你在此半天有没有看到什么怪异或好笑之事?”
“并无异状。在下在此不是看热闹的。”
“好好好,那我自己找热闹看。”
“英妹回来吧,要上菜了。”孙千墨道。
丁涵英被美食吸引,回归桌旁。
主持宴会之人宣布还有一刻钟开始。默笛在外将窗子竹帘拉开,所有楼层宾客以明确识别之音量沸腾起来,有客人对闲坐一旁的老鸨喊话,道今晚本想让南梨姑娘陪伴喝酒,结果她被送出百香楼了,以此半玩笑半埋怨地闲谈一番。
邹黎笙道:“南梨姑娘是这里最好的舞姬,可惜今儿欣赏不到了。不过要是走运,这新舞姬献艺会持续两三天,没准能欣赏到更为惊艳的舞技。”
丁涵英问:“那些姑娘中也有品含国人吗?”
“有些后学的,舞技赶不上正统品含国人。”
聊着聊着,开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