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若只想为你抚琴呢?给她希望又无真心交付,也是残忍。”
“这也不行,那也不对,邹某不该救她吗?那公孙兄带她走吧,日后安顿好能感激我们便足够了。”
“我可不想掺和。也没处安顿她。”
“是怕丁姑娘不高兴吧?”
孙千墨面色复杂,不愿多说,“告辞。”
他为何对邹黎笙帮人一事咄咄逼人?只因总想帮人帮到底,授之以渔带着穷人及苦命人脱离苦海。可惜从很多方面不允许。
罢了,还是能帮多少便帮多少吧。
送到茶园也好,至少身不苦,总比情、身都苦要好。
走这一路,孙千墨将百姓生活放在心上,才算理解父皇放他们出宫之含义——位高之人的善恶,穷困之人的善恶,都在一路上看得分明。所以邹黎笙不是恶人,就是愁人而已。
怎么结识这么一位脑筋清奇之人?
孙千墨不想了,回客栈补眠。
先来打扰的居然不是丁涵英而是邹黎笙。申时,屋外有人敲门,默笛在外屋醒来,问门口的是谁。
“默笛兄弟,是我,你家主子在吗?邹某找他有事商议。”
默笛一针见血,“是听曲之事还是帮忙之事?无论哪个,我家主子已经给过公子答复了,不会更改。”
邹黎笙好话未说直接在默笛这里碰了钉子,毫无底气地问:“这就是你家主子的待客之道吗?”
孙千墨答:“昨日领教了邹兄的待客之道,如此相待并无不妥,公子请回。”
本来找个仆人代他去看看的事情非要他绕路而去,不知又有什么幺蛾子。
邹黎笙先犹豫地离开,再大步流星,面带笑意。
两刻钟后,孙千墨悠闲地在茶桌边品普洱、望雪山,又听敲门声。只是此时,门外站了不止一人:邹黎笙、丁涵英、宋石,不知为何成了如此阵仗。
丁涵英的语气相当不客气,“姓公孙的,借我家初三怎么不说一声?”
原来他还有如此一招。
孙千墨对默笛比划:说我不在。
默笛道:“主子,这样我可顶不住。”对外道:“丁姑娘,我家主子说他不在。”
养这几个随从没一个靠得住,关键时候就倒戈,便给默笛提个醒:“日后有女扮男装的场合,你别推辞。”他想自己的脚何时好,就能跳窗躲灾了。
孙千墨亲自开门迎丁涵英进来,“既然抓的是我的人,自然该由我解决。何况,宋大哥知道!”
宋石:“......”
自从上次谈话,他俩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得一起面对英妹的拷问。
“要不是邹大哥请来金掌柜帮你解围,那姓金的会不会真对你不利你是否知道?我可听说他之前打死人连大牢都未进,给了钱就回家了。这事因我而起,你起码知会我一声让我在后方接应也好,人多有个照应不是吗?”
“邹大哥帮他解围”?
“英妹啊,抓春生都是邹兄设的局,你还敢说他帮我们?要是你也一夜在外吹着冷风、还被耍得团团转,不知还会不会如此感激他。”
丁涵英果然怒目看向邹黎笙,他方才只说救下春生,没说设局之事。
邹黎笙一脸讨好的笑。
“看来邹大哥有所隐瞒啊?说吧,你们如何将功补过?要不我要被气得茶饭不思了。”
“你想吃什么,玩什么,我包了。”孙千墨猜测她早想了好处。
“这个与邹大哥说过了,今晚到茶庄赴宴,带我一个呗?还有帮他去看那姑娘的事,我已经答应了,你不去就在客栈待着吧。”
“你要去......怀通?”
“嗯,你不去我们就分开走。”
两人的路线对调,倒也不错。只是邹黎笙邀她去茶庄相聚,是不是又起了绑架的心思?其实有宋石在他不必担心,就是不舒心而已。都怪姓邹的让他疑心更重了,于是便跟去了。
宋石听说他跟着,又在瞪他。